我一颗六岁少女心,好受震惊!小风可怜兮兮点头。妈妈一双眼睛刷一下向我瞪过来,像只可怕母老虎一样,“顾盼!你看你把你弟弟饿!是你绝食还是他绝食?一人绝食一人当!你想把弟弟搞成绿巨人吗!”哇……老妈怒了……好怕怕!这时一道细细声音弱弱响起。“妈妈……”,我小心抬头一看,是顾风在用小手抓着妈妈衣服,睁着两只湿漉漉大眼睛求着她说,“不说姐姐!不说姐姐!”哎哟喂,我心都软了……何况我老妈呀……她立刻又慈祥起来了。“小风,妈妈喂你吃饭好不好?吃饱了就能快快长大了!到时候就和盼盼姐姐一边高!”她连哄带劝又加行骗。切!想和我一边高?早呢!她这招也就骗骗比我小无知小孩子吧……她难得这么慈祥,可惜顾小风同志一点面子也没给。他对老妈巴巴摇头,“妈妈我不饭饭!姐姐饭饭我才饭饭!”我好像看到老妈满头黑线耶……老妈后来有点急了,“小风乖,你身体不好,要按时吃饭才行哦!”看着小面团一副要晕倒样子,她最后只好说,“小风乖,你只要肯吃饭话,妈妈什么事都答应你,好不好?”顾风童鞋立即张大他无辜双眼,看着老妈嘤嘤嘤嘤嗫嚅说:“妈妈说话算话!妈妈不逼姐姐上学!姐姐在家陪小风!妈妈答应姐姐愿意什么时候上学什么时候上学,好不好?小风好饿……”……=_=|||!!!!!!!我严重怀疑这小子不是什么白痴受,他简直是我肚子里腹黑蛔虫!!!老妈虽然狡猾,但有一点好,就是说话算话。为了她儿子不饿死在她怀中,她答应了他要求。于是我一直在家逍遥到足足八岁。哈哈哈!八岁下半年,老妈说你要在家变成老姑娘了!然后不顾我哀怨眼神,非常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硬生生把我送进了小学┭┮﹏┭┮。那一年,顾风天天在家抱着老妈大腿碎碎念磨她:“妈妈我想读书!妈妈送我读小学吧!我五岁了!可以读书了!妈妈小风想和姐姐一起!”老妈差点让自己儿子墨迹得把耳朵剁掉……她死活没同意。她说,姐弟俩差三岁,读同一年级,这种情形太诡异,她怕被人怀疑女儿智商不足……那一年,小风可真忧伤啊真忧伤,哈哈!不过还好,他也没有忧伤太久,很快老妈耳朵就解放了。康年的女儿。要知道,章康年另外一个女儿——虽然后来证实那女儿并非亲生,可好歹之前二十几年她的身份一直是章家次女——章真瞳可是和他儿子定过婚的。姐妹同事一夫这种事,实在太刺激了一些,恕他老人家心脏不好,无法接受这样荒唐的局面。他告诉自己儿子,只要他活着一天,就别想那小妖精能这么轻松就进了顾家的门!她能迷倒他儿子,可却动摇不了儿子的爹!●︶3︶●顾辰带许瞳回家见家长那一天,顾仁延特意约了几个老朋友在家里大摆牌局。他是故意的,故意用搓麻的热闹,来突出反衬他对那小妖精不理不睬的冷淡。这边他越玩得兴高采烈、对那女孩越视如不见,那边对那女孩来说,在这么多位社会知名长辈面前,她就越丢脸。除非她脸皮厚过城墙,面对他这样刻意的羞辱可以淡定如常;否则哪怕她还有一点点的羞耻心,他都要臊得她哭天抹泪地掩面跑出顾家大门去,发誓这辈子都不嫁过来。顾仁延的这番如意算盘,打得真真是叮叮当当的响。他有绝对的信心能够在家门口铲除掉那只小妖精。然而他忽略一件事。老人家的算盘再好用,可与年轻人的计算机相比起来,无异于阿甘站在爱因斯坦旁边。●︶3︶●烦心事已经找到圆满解决的办法,本来顾仁延心情应该很不错的。可是不知道今天来凑搭子的这几个老不死的中了什么邪,居然轮番连庄,几圈轮下来另外三家都在赢,只有他一家输。顾仁延一向自诩牌技高超——这一点,且看他把自己儿子的麻将技术□得有多炉火纯青就可以知道——圈子里还没有谁可以在麻将桌上从他口袋里往外掏钱的。一向的常胜将军,今天却忽然落败起来,并且是以一败三,这实在叫他惊疑纳罕,郁闷以及不甘心。●︶3︶●许瞳跟着顾辰走进顾家客厅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幅景像——一个老头子把他面前的麻将牌狠狠一推,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怒发冲冠,面红耳赤,“乓乓乓”地用力敲着桌子,“喂!”他对另外三个老头子比比划划、大吼大叫,“你们三个老不死的!什么时候练的邪门功夫?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们三个在合伙算计我!不要脸,各个一把年纪,三个加起来都已经快两百岁,居然这么下三滥!就算你们赢了我,不觉得羞耻吗?三个打一个,真不知道害臊!”顾仁延骂得实在投入,连那个要给她好看的小妖精进了家门他都没感觉到——这辈子对美色也好,对钱财也罢,无论什么,他都可以做到清心寡欲,独独一样东西,一旦沾上,立刻变得亢奋异常,失去冷静。就是麻将!只要上了麻将桌,他就如同喝了鸡血的战士,威风凛凛斗志昂扬,百战百胜大杀四方。几十年来在麻将桌上,除了儿子不受他控制地青出于蓝且胜于蓝他已经斗不过之外,在其他人面前,他压根不知道什么叫做输。想不到今天他竟然会意外落败。那三个老不死的,为了赢他简直无所不用,他们居然无耻地联合起来!许瞳看了看发飙到青筋迸跳的顾仁延,又转头瞥一眼顾辰,嘴角轻轻地挑了一挑,目光中饱含深意。顾辰回望她一眼,面无表情,“有话要说?”许瞳转一转眼珠,“据说他心脏不好?”顾辰依然波澜不兴,“这世界上得心脏病的大致三种人,一,天生的;二,别人气的;三,自己气的。你眼前这位,属于第三种。”许瞳忍住想笑的念头。顾辰牵着她的手走到牌桌旁边,跟三位伯伯打过招呼,指着许瞳对顾仁延说:“爸,这是你儿媳妇。”顾仁延扭头,怔忪后微微一惊,“恩?儿媳妇?”他盯着许瞳,目光炯炯,像炙人的探照灯一样,“怎么?你们已经登记了吗?”许瞳无视他的怪腔调,笑眯眯晃头,“还没有!”她笑的刹那,顾仁延面色倏地柔软一下;当意识到这反应实在有点错乱不应该,便又立即沉下脸,神情比刚刚更要淡漠,“既然没结婚,那你说,你算不算是他媳妇?如果不是他媳妇,你又说得上是我儿媳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