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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陆家镖局(第1页)

“十三年前,父亲带着我们踏青刚回来,就见到有两个人带着小姑娘在陆家镖局门口站着”陆瑜濛慢慢道来尘封的回忆。

陆谦涯带着一家老小刚从附近的山中归来,就见镖局门口有两个人拉着小姑娘在站着,而门口的镖师见到陆谦涯回来,急忙上前“师傅,这两位客人想要托镖。”

陆谦涯看过去,除了戴着帷帽遮挡了脸,也没什么特别之处,皱眉跟镖师说“让人登记检查,没有问题就可以出镖,不必特意同我说”那个镖师无奈地看了眼那两个人“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但是他非要坚持等总镖头来”陆谦涯有些疑惑,但想到是生意,也不好冷脸相迎。

转身走到两人面前,拱手“二位,在下陆谦涯,听闻两位有想托我们镖局护送的东西?”一个瘦高的长者微微点头,压着声音“不错,这趟镖非陆庄主不可”陆谦涯见两人十分强硬,想着在门口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比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位里面聊”对着门口的镖师摆手,让他们先把东西都带到外院中看管,顺便让女镖师照顾下小女孩。

几人快步进了议事厅,将头上的帷帽摘下。陆谦涯对着两人拱拱手“不知二位如何称呼?”“徐玉”长者缓缓开口,随后指了下旁边的胖子“这位是黄清有,其他的不便告知,还望陆庄主见谅”陆谦涯点了点头“不知二位所托之物是什么?我们镖局中其实也有许多武功了得的镖师,所押之物绝不会有任何损坏”陆谦涯信誓旦旦地向他们担保。

徐玉捋了捋自己的长须,缓慢摇头“此物于我们而言至关重要,其余镖师再厉害,我们也不放心,所以才请陆庄主亲自押镖。至于价钱方面,陆庄主大可放心”说着比了个数,陆谦涯也不好再推脱“既然如此,两位所托之物是什么?”

“书信一封,棺材两口”徐玉说道。陆谦涯没太大反应,这些年押镖,总能碰见很多奇怪的人,押过的东西也千奇百怪,只当是和往常一样。接着就听徐玉继续说道“两口棺材是这女孩的父母,因在外经商时被歹人所害,如今要送回江南老家安葬”陆谦涯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这是自然,落叶归根”心中正暗自思索“这棺材难道有什么不同,不然为何非要我来押镖。”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随即看向几人“这棺材可有什么讲究?”徐玉摇了摇头“只需陆庄主完好地送达即可,其余之事,陆庄主不必理会”闻言陆谦涯皱眉,警觉起来“两位有所不知,我陆谦涯平生有三大镖不押。一者会给镖局带来麻烦的镖不押;二者,通敌卖国的镖不押;三者,害人敛财的镖不押”陆谦涯顿了顿“如今两位请我押这趟镖,是看得起陆某在江湖上的名声。但是这次的镖明显有不少麻烦,倘若两位想要陆谦涯押这趟镖,还请说明仅仅只是两口棺材为何一定需要陆某出马?”

徐玉皱了皱眉头,本想发作,被一旁的胖子按下,缓缓起身,来到陆谦涯面前,从怀中掏出了一块令牌。看到令牌后陆谦涯脸色大变,黄清有快速将令牌收起来,咳嗽了一声“这个理由,陆庄主认为如何?”陆谦涯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勉强维持体面,将厅中众人赶了出去。

一炷香的时间后,几人才从堂中缓缓走出,显然那两位是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一旁的镖师刚想询问什么情况,却被陆谦涯用眼神制止。等两人带着小女孩走后,陆谦涯指挥众人将棺材收拾好。到了晚饭期间,陆谦涯宣布他亲自走一趟镖。

徐程颖却觉得丈夫情绪有些不对,却说不上来。点好要一起出发的镖师后,陆谦涯单独与徐程颖在书房中谈话。陆瑜濛说到此处,顿了顿“后来母亲跟我说,那两人是楚王的下属,楚王一直是朝中,为数不多,不偏向太后与宰相之人,而且跟圣人的关系极好。想必那趟镖极为重要,关系到天下黎民,所以父亲一定要走这一趟。”

第二日上午,陆谦涯将众位镖师聚在聚义堂“众位,陆某这趟押镖前往江南的时间已定,就在本月的十八日。承蒙各位兄弟多年来的信任,陆某也想回报各位弟兄。这样吧,十七日是小女生日,陆某便借着这日子,十七日晚在这聚义厅设下大宴,还请各位兄弟不要客气”说罢拱了拱手,底下镖师也都激昂回复。

转眼间便到了十七日晚间,聚义厅里外都是镖师,陆谦涯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宴席正式开始。而陆家家眷均在内堂,陆谦涯与各位镖师在厅中推杯换盏时,忽地,陆家镖局的大门被破开,一阵巨大的烟尘弥漫在庭院中。众位镖师抄起身旁的武器,朝着门口奔去。坐在主位上的陆谦涯反而显得很淡定,仰头闷下这一杯酒,仿佛早就预知了这次突袭。

几个查看情况的镖师刚靠近大门口,便如同断线风筝一般倒飞回来。陆谦涯提着步槊从镖师们后面出来。待烟尘散去,一群身着黑红袍之人整齐列队,在队伍中央出现了两名青年以及一位老者,定睛一看原是吞日教。

老者缓步走到队伍前面“陆庄主”老者声音如同乌鸦一般,尖锐且沙哑“你接了不该接的东西”陆谦涯皱眉,面色不善“今日我陆家镖局举办宴席,并未邀请外客,几位这么闯进我陆家镖局,不合适吧?”老者听闻,阴沉地笑了起来“你是个聪明人,想来也知道我们是为什么而来”陆谦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镖局除了需要护镖之物,从不管外面的是非”

老者不耐烦地厉呵“信跟棺材!”陆谦涯皱了皱眉,旁边一个镖师大骂一声“老东西”举刀便杀了过去,未等陆谦涯将其拉住,老者推出一掌,这个镖师当场没了气息。

陆谦涯深吸了口气,握紧步槊“强行破我大门还随意杀我门人,我镖局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几位今日休想离开!”“离开?”老者不屑地冷哼,随口叫了个人“蜃腹!”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从后面飞出,以极快的速度出剑,陆谦涯只觉得眼前一花,身边几个镖师全都中剑倒下。陆谦涯摆出步槊,一个跃步便朝着老者杀去。

老者不为所动,而步槊停在老者半寸处。原来蜃腹早就回身用剑挡下。“鹰翅,收拾干净了”旋即老者挥了挥手,周围的吞日教成员一拥而上与镖师战至一处。

陆瑜濛讲到此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眼中星光点点,夹杂着十足的恨意“当时母亲只来得及把我藏在了内堂的密道中,自己却被闯进来的吞日教成员杀死”双手的骨节被捏的吱吱作响“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当时我在密道里,根本看不见外面的情况,等到外面没了声音后,我才从密道里出来。”说到这里,陆瑜濛闭上眼睛,往日充满血腥的记忆,全部涌现出。

“聚义堂里血腥味弥漫,镖师跟下人的尸体堆在一起。我出了聚义堂,外面一片狼藉,四处都弥漫着火光,在院中找了一圈后,只在大门口找到了父亲的步槊”说到此处,陆瑜濛已经压抑不住哭腔,伴随着泪珠落下。沈溪洞坐在一旁,感同身受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当年我也是这样”两人想起各自的伤心事,情绪都十分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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