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思绪却飘回了那个黄昏时刻,当他为父亲的死讯静静落泪时,突然出现的她,用童言稚语抚慰了他当时悲伤的心情。
没想到在他三十一岁这年,外公却找来了她,当他的妻子。
她忍不住惊叹,「命运真是奇妙,隔了一、二十年我们居然会再相遇,不过如果不是你还保留着这辆车子,只怕我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当年我们曾经见过对方。」
「送你回去后-差不多过了三、四个月,有天我经过朝阳街时,曾试着去找你,不过你邻居说你们搬家了。」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知道她搬走他很失望。
闻言,许初霞有些意外,没想到他居然会再回去找她。
「嗯,那里只是我们租的房子,后来我爸妈买了房子,我们全家就搬离那里了。」她爱困的打了个呵欠-发现时间不早了,放下手上的汽车,拿起换洗的衣物进浴室。
杜轩怀拿起她搁在柜子上的那辆陈旧小汽车,垂眸看着,觉得当年的事彷佛瞬间拉近了他和她的距离。
他躺下,看着床上空下的另一边,心头勾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有些期待-更多的是无法形容的兴奋。
宛若即将完成一种仪式,一旦等她在他为她空下的床位睡下,他们两人将进入另一种不同的关系。
当许初霞从浴室出来时,便看见他出神的看着另一边的床。
她狐疑的伸长颈子望过去,想看那边的床上是不是摆了什么,结果空空的床上什么也没有。
「欸,你在看什么?」她好奇的问。
「没什么,不早了,快睡吧。」杜轩怀连忙收敛起脸上的情绪,躺好身子。许初霞看了他一眼,发现床上只有一床被子,此时还是春天,夜里气温有些低‐‐她不想跟他同盖一床被子,便到其他房间找来了被子,这才爬上床熄灯躺下。
阗暗安静的房间里-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呼吸声,杜轩怀悄悄睁开眼转头望向她。其实他有点累,但不知为何迟迟睡不着,精神莫名的一直亢奋着。
隐约看见许初霞紧紧裹着被子睡着,只翻了一次身就不再有动静,应该是睡着了,他喉结微微动了下,忽然间涌起一股想吻她的冲动。
对这个突来的念头他没有排斥,反而告诉自己,只轻轻吻她一下就好。
他微微抬起上半身靠近她,唇瓣徐徐移向她微张的粉唇,慢慢的落下……
砰!黑暗中猛然一记拳头击上他的鼻梁,让他冷不防痛得脱口叫了一声。睡梦中听见他的声音,许初霞迷迷糊糊醒来。
「怎么了?你要上厕所吗?」说着,她睁开眼,顺手点亮灯,看见他捂着鼻子一脸痛苦的表情,不解的问:「你干么,鼻子痛啊?」
「还不是你打的!」她那一拳打到他鼻梁,痛得让他差点飙出泪来。
「我打的?」她定睛看了看他,搔搔头,一脸纳闷,「奇怪,我只记得刚才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接起电话,说了几句后,便匆匆结束通话,出来交代秘书。「宋秘书,麻烦你待会跟杜轩怀说,我有事先走了,午餐帮他放在桌上,你叫他要记得吃。」
「好的,我会帮您转告执行长。」宋秘书脸上露出完美的微笑答应。
虽然许初霞自称是杜轩怀的特别护士,但有哪一个特别护士会连名带姓的直呼雇主的姓名,甚至还会对雇主大小声?
因此他们大家都暗地里猜测,她一定跟执行长有什么关系,说不定是他女朋友,依执行长对她特别包容的态度来看,她说不定有可能会成为杜家少奶奶,因此大家都不敢怠慢她。
交代完,许初霞快步离开。
不久,她来到合悦,一进去便看见乔静芸在安慰一名哭哭啼啼的中年妇人。「静芸,你刚才在电话中说有客户抱怨我们员工弄坏他们的家具,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见她回来,乔静芸连忙说明。「今天早上孔阿姨去蔡家打扫,结果扫完后,回来不久,蔡太太就打电话来说,她那组从义大利进口的皮沙发被弄破了,而且她梦里,伸手打了一个想偷掀我裙子的色狼,怎么会打到你呢?」
闻言,杜轩怀脸上登时泛起一抹可疑的暗红,见她神情又不像是故意在讽刺他,只能悻悻然的说:「你平常动手动脚也就算了,连作梦都不安份。」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睡癖不好,是你自己硬要我一起睡的。」许初霞没有半点歉疚,言下之意这完全是他自找的。
他讪讪的躺下,即使被揍了一拳,他仍不想让她去睡别的房间,因为有了她的体温和呼吸,这间房间突然变得很温暖,那种感觉是从心里暖起来的。
许初霞也跟着关灯躺下,她一向是很好入眠的人,躺下不久,又进入黑甜乡里。
而躺在旁边不习惯与人同床共枕的男人却辗转难眠了一夜,第二天挂着两枚熊猫眼去上班。
许初霞外出买了两份午餐回来,发现杜轩怀还没开完会,便将午餐带回他办公室。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接起电话,说了几句后,便匆匆结束通话,出来交代秘书。「宋秘书,麻烦妳待会跟杜轩怀说,我有事先走了,午餐帮他放在桌上,妳叫他要记得吃。」
「好的,我会帮您转告执行长。」宋秘害脸上露出完美的微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