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齐叙没留心眼,刚巧舞蹈大赛组委会安排所有人都住在同个酒店。
他去了,室内狼藉,肉眼可见的淫乱奢靡。
空瓶的助兴酒,各色衣物。
豪华套房的签字板上有写入住顾客的名字,是大赛赞助商,一个腰围比身高还长的中年男人。
齐叙彻底地对杨羽佳失望。
她用旁门左道挤走了所有比自己优秀的对手。
那些真正在舞蹈房练到深夜,练到膝盖皮开肉绽,练到坚信自己可以在舞台上晋级的女孩。
殊不知,这个比赛从来没有公平过。
殊不知,杨羽佳叫他的真正目的,是留人在门口拍照,以便日后作他用。
日后,便是今天。
挑拨离间,让周容起疑心,与齐叙分手。
接着,她再趁虚而入。
“齐叙,你得理解我,我真的没有出路了,“杨羽佳面露苦涩,”看在我们多年的交情上,我求求你…”
“出路?“齐叙步步逼近,”路都是自己选的。“
“交情?我何时与你有过交情。“
夜里,他的声音比风还冷。
——
周容慌忙打开微博。
果然,杨羽佳丈夫成了外国老赖的新闻居高不下。
“你做的?“她问。
“嗯。”齐叙答。
这是三番五次挑战他底线的代价。
杨羽佳自然有她的问题,但对于周容和齐叙的感情来说,只是个寻常不过的例子。
这样的女人,屡见不鲜。
“其实我自己也总是疑神疑鬼的,”周容坐在小板凳上与无数只狗对视,没去看齐叙,“说实话,我从来没想过和你的未来。”
这是她第一次对齐叙开诚布公。
齐叙静静听着。
周容对所有人都很善良,善良到在小人周围混迹已久的齐叙,以为这就是爱。
如果一个人很坏,那么很轻易看出他爱谁。
可如果一个人太好,很难分辨爱与习惯性的善良。
“连我的亲生父母都选择离开我,齐叙,我实在不敢相信你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周容鼓起勇气对上他的目光。
她心跳得厉害,说明她爱他。
但要把这转瞬即逝的爱延长到永恒,谈何容易。
“齐叙,我爱你,但又不敢爱你。如果有一天你再离开,我没有勇气再经历一次那样的日子。“
周容心绪复杂,任由自己陷入情网,放肆地做一个为情所困的女孩,“我多么希望有一条法律能把你永远拴在我身边,但这样好像又太自私。“
她自私地想先要一个人的永远,再去爱他。
”领证,“齐叙突然从椅子上起身,跪在她面前,坚定地重复道:“我们去领证。”
“周容,我向你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