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改口显得生硬,她立刻将注意力放到何瑜身上,“这位是?”
何瑜穿件蛇皮纹短背心,露出大片腰线和肚脐,偏小麦色的皮肤,五官深如混血,肩上深蓝色的大蝴蝶栩栩如生,极其妖冶性感。
看着就挺野的。
邱亦然微不可察地扫了扫嘴角。
“我朋友,何瑜,也是这里的老板。”温柠连忙打岔介绍,侧过身,挡住旁边一半视线。
邱亦然脸上露出些许惊讶的表情,点了点头,笑着说:“你好,邱亦然,溪姐是我朋友。”
终于,何瑜回过神来,将目光从顾迟溪身上移开,看向小甜嗓,客气地笑了笑。
凝固的空气裂开一条缝。
灯光,音乐,人声,流水般涌进来,冲散了方才短暂的尴尬。
“你们先去坐,”顾迟溪看着温柠淡声说,“我随后。”
“好。”温柠拉着何瑜转身就走。
视野最好的卡座在前面,斜侧对着吧台,顾迟溪目送两人过去坐下,收回了视线,转过身,却能感受到那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溪姐……”邱亦然尴尬地看着她,“我是不是闯祸了?”
顾迟溪摇头道:“没事,不怪你,是我没有说清楚。”
显然闯了祸。
但还有挽救机会。
邱亦然心知自己说错了话,叹口气,又问:“你认识那个飞行员?”
以她的理解,寻常老板不可能单独与普通员工来酒吧,除非关系特别好,如此一来,要么是朋友,要么——
顾迟溪蹙起了眉。
蓝色与紫色灯光交替落在她脸上,染亮了她没有温度的眼眸,她好似自言自语:“记得我和你提过的青梅吗?”
邱亦然一顿,点点头,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她……”
前年,在英国的夏天,顾迟溪说自己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十几年感情,因为自己出来念书而断了联系,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很遗憾。
她没说太多,邱亦然也没多问,只安慰她。
“嗯。”
顾迟溪垂着眼,转动手上的十字架戒指。
周围的热闹好像不属于她,一道无形的透明的玻璃墙将她阻隔,她沉寂在旧时光带来的伤痛里,安静,孤独。
也太巧了。
念念不忘的人竟然就在自家公司。邱亦然如是感叹,但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溪姐……”
“嗯?”
“你是故意选择继承环亚一系的吗?”
顾迟溪指尖微顿,抬了抬视线又低下去,“是。”
她知道温柠在环亚航空工作。
当时父亲去世,遗嘱已经提前立清楚,给她的那部分除了大量房产地产之外,还有任意选择一系产业的自由。她毫不犹豫选了环亚系,尽管自己并不会开飞机,对民航业的了解不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