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
“不给!”
六七岁的小孩儿,终究没有十二岁的温柠力气大,一脱力,温柠踉跄着往后栽,重心不稳,手里的盘子连同鸡翅都掉在地上。
这下谁也没得吃了。
温柠气得要命,一巴掌拍在小姑娘身上,嚷道:“你赔我鸡翅!”
小姑娘“哇”地大哭起来。
动静引来了其他孩子和大人们,呼啦一圈围过来,小姑娘的父母连声问怎么回事,她哭哭啼啼告了温柠一通状。
家长们只当是小孩子闹脾气,各自哄了几句,把闺女拉走。
顾迟溪上完厕所回来,温柠倔着张脸,委屈地扑到她怀里,“姐姐……”
“怎么了?”她捏着她的小耳朵。
温柠眼泪汪汪地说:“你给我烤的鸡翅没有了,呜呜呜……”她讲了一遍事情经过,哼哼唧唧地哭着,身子直抽搐。
顾迟溪心疼不已,但却不太会哄人,抱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乖,我再重新给你烤,不哭了。”
冥冥中,从那个时候,甚至更早开始,她们彼此间已经把对方给予的任何东西都视为最珍贵,小到一口吃的,大到一整个人。
……
天色愈晚,月亮破云而出,倾泻下一缕银光。
食物吃得差不多了,三人都有些撑,坐了会儿,温柠让顾迟溪先去洗澡,自己跟何瑜在院子里收拾工具。
“柠崽,你那朋友是做什么的?”何瑜状似不经意地问。
温柠手一顿,半边侧脸隐在暗色里,扯谎道:“她……刚辞职呢,怎么了?”
“没事,随便问问。”
“……嗯。”
她表情不太自然,何瑜狐疑地盯了会儿,想不出什么理由来问,只得作罢。
两人把垃圾倒了,盘子收拢,清理干净烧烤炉和架子,抬进去,在厨房边洗碗边说话。
顾迟溪洗完澡出来,偏头朝温柠房间里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没人,而后又听到一楼有声音,她下了楼,经过厨房时,看到温柠和何瑜紧挨着站在洗手池前。
她脚步顿了顿,收回目光,往自己房间走。
房门虚掩着,只留一条缝,顾迟溪捧着手机背靠墙,一边回复助理的消息,一边屏着呼吸听外面的动静。
那两人的脚步声先后离开厨房,谈话间说到洗澡,然后一个上了楼,一个朝这边走来,进了隔壁房间——显然,何瑜今晚在这里住。
接着,脚步进了一楼浴室,传出水声。
顾迟溪以为都要睡了,松一口气,走到床边坐下,揉了揉太阳穴,神经一松懈下来,倦意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