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瑾眨眨眼睛,她本来话就少,再说和莫恩庭说话,能说什么?
“看看,我没说错吧?”莫恩庭无奈,“先出去吧,我洗完了,叫你进来。”
夜晚宁静,灯火晃了晃,里间的两个人安安静静,一人看书,一人绣花,似乎谁也不碍着谁。
炕头上摆着绣花的样纸,洛瑾有时候会拿起来端详一下再下针。
莫恩庭看着绣花的女子,心里不由的想她以前的生活是怎样的?现在的她穿着不合身的粗布麻衣,头发挽得简单,整个人素素淡淡的,她若是一身绫罗锦衣是什么样?
“洛瑾。”莫恩庭叫了声,“如果今年的两场考试过了,我就会进县学。”
洛瑾抬头,“我知道,二哥到时候就是秀才了,可以参加乡试了。”
笨丫头!莫恩庭放下书,“你以后回了平县,会做什么?”
这个洛瑾没有想过,她只是想回去,想见到娘和弟弟。“跟我娘在一起。”
“然后呢?”莫恩庭又问,“那边的人问你消失的这段时间在哪儿,你怎么说?”
怎么说?说被人家买来做了媳妇儿?“我……说去远方亲戚家了。”洛瑾说的小声。
“你根本就不会撒谎。”莫恩庭看着低下头的洛瑾,“被人知道了,你一辈子嫁不出去了。”
“没所谓了。”洛瑾脸上恬淡,似是看透了什么,“就陪着娘一辈子。”母亲一生过得委屈,她会好好侍奉她。
“你怕是不知道……”莫恩庭没再说下去,看着洛瑾的眼神带着些怜惜。
“不知道什么?”洛瑾问道。
“不知道已经晚了吗?”莫恩庭藏好眼里的情绪,收拾好了矮桌上的书本,“早些睡吧。”
洛瑾将东西收进针线筐,端着出了里间。
二月很快就到了,田间有了隐隐的绿色,河边的几株柳树,枝子已经泛绿,墙角的迎春花早已开放。
还有十几日就是县试,学堂里不再上课,莫恩庭留在家里读书。家里的人一般不会过去打搅,就连在院里说话,都小声了许多。
莫振邦心里依旧七上八下的,总是担心莫恩庭的养子身份会连累他的考试,这几天跑了不少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