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再配上照片和几乎每天都有的频率,让看得人很容易就会生出一种:“啊,这两个人很熟”的错觉来。当时温唐还问安然,“我跟她有这么熟么?”安然也挺无奈,“你都不知道自己很早之前就成了香饽饽了么?”现在的华国已经很少有那种真正严格的师承关系了,这也就导致华国娱乐圈的人无法享受类似于h国那样师哥师姐带师弟妹的便捷。这也就导致了当一个新人要想在最短的时间内博出名,而且她还不想要丑闻和绯闻的时候,那么最好的办法无疑就是攀关系套交情了。但是问题来了,想要套交情,你也得有的套才行,比如你跟对方根本就不认识,又或者只是认识,但是一点都不熟悉怎么办?好办。你完全可以在接受采访,或者干脆自言自语的发微博,尽情表达对他她的敬仰之情,因为崇拜又不犯法!而像苗羽这样几乎能天天见的,那就更方便了,因为她只需要把既定的事实稍加润色……以前是花仲,是顾苏,现在是温唐。的确,这么做的确不犯法,在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儿来的同时也能很好的抢关注。只是,你真的确定对方也同样喜欢么?别人温唐是不知道,可她自己并不怎么喜欢,因为就像安然说的那样,她有种被当枪使了的感觉。进了洗手间,温唐拿着手机酝酿了会儿,然后直接打给了严尘。“严哥,公司真的打算购入苗羽?”严尘摆摆手让助理出去,“怎么,你们闹矛盾了?”温唐先不急着回答,反问道,“如果闹矛盾的话,公司会停止跟她谈合同吗?”严尘笑了声,点头,“真是跟着顾苏小子学狡猾了,不过你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没矛盾喽?”温唐泄气,“你从哪儿听出来没矛盾啊?”严尘笑,“嗯,那你说,什么矛盾?”温唐张了张嘴,发现还真是不好说。“是不是苗羽发的那几条微博?”严尘笑道,“觉得不舒服?”既然都说到这儿了,温唐也不矫情,特别实在的承认,“总觉得被耍了。”严尘哈哈笑了几声,“还真是长进了,都能觉出自己被利用了来,真是可喜可贺。”温唐顿时包子脸,“您这夸我呢还是损我呢!”严尘又笑了一阵才避重就轻道,“这么说吧,购入苗羽呢,基本上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不过她的心眼使得也有些过了,昨天我已经让人提醒过了。”温唐恍然大悟,“哦,也是,从昨天开始就没见她更新过微博么,”不过她马上就想起件事儿来,“可是严哥,她又换了新花招了,我都快要顶不住了!”温唐马上就把苗羽给自己念诗的事儿说了,电话那头的严尘顿时笑喷,浑身上下抖得跟抽风一样。温唐很忧伤,“我读书少,觉悟低,这辈子也就这么着了,实在没有强求过什么腹有诗书,她就自个儿气自华去呗,扯上我干嘛啊!”严尘已经笑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听的外面的助理忍不住闯进来看个究竟,自家老板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之类的……等到彻底笑够了,严尘抹一把眼泪道,“咳咳,知道了,等会儿我找人再给她分散下注意力,你再坚持几天哈。”温唐哦了声,又顺口问道,“公司怎么突然想签她?”这种调调还真是前所未有的。严尘语带笑意,“月黑风高杀人夜,日暖风熏买人时,春天万物复苏,祈凰也该进点新血。”眼下原野和东明正是自顾不暇的时候,祈凰正好趁此时机鲸吞蚕食,将他们原本的市场占领份额再扩大!商场本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像这次这样好的时机,绝对是失不再来。对严尘颇令人无语的对仗座右铭,温唐并不想发表啥感慨,只是,“就签她一个?”如果是这样的话,未免有些高高举起低低放下,虚张声势的感觉。严尘轻笑一声,又开始卖关子,“当然不可能,哦,对了,耐心等待,有惊喜哦。”说完,严老板就很不负责任的挂了电话,只剩下温唐在空荡荡的洗手间对着镜子大眼瞪大眼……惊喜?什么惊喜?回去之后温唐就绞尽脑汁的想啊想,能有什么惊喜呢?买人,不对,是签人,惊喜?唔,哎等等!突然想起来很久之前跟顾苏的一次对话,温唐的眼睛刷的就亮了,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掏出手机来播了木帆的电话,然而却被提示是空号!温唐微微抿着唇,把手机上下颠了几下,又拨了木帆的经纪人,彪哥的电话,这次通了。“彪哥,我温唐,这么晚打搅你真不好意思,木帆的号码怎么是空号了?”彪哥也不知道在那边干什么,声音听上去很是疲惫,“公司不准他用原来的号码了,等会我给你把新的发过去,”顿了下,他又道,“还有,我再也不会是木帆的经纪人了,呵,更进一步说,我大概再也不会踏足这个圈子了。”温唐愣了下,“怎么回事?”彪哥似乎是叹了口气,又或者只是温唐的错觉。“前阵子我妈病了,后遗症很严重,身边离不了人了。哦对了,我听说祈凰的人貌似在跟他现在的经纪人接触,是不是祈凰要签他?”听他这么一说,温唐心中的猜测就被印证了一半,不过也只是一半而已。温唐不无遗憾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不过也大概听了些风声,可他的合同应该还有一段时间吧?”虽然已经决定不再做经纪人,可是对于木帆的事情,彪哥还是记得很清楚,他无奈道,“我就是担心这个,他合同得到六月底呢,要是提前结束的话光是赔偿金就足够他倾家荡产的。”两人沉默片刻,彪哥又道,“我也不要这面儿了,唐,我知道顾钧是能做了祈凰的主的,如果方便的话,只是如果,你能不能帮帆子说几句话?他,他这些年太不容易了。”说到这里,彪哥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不容易,真的太不容易了。也许木帆真的稍微缺少一点点演戏的天分,不像那些天才式的人物那样充满灵气,可是他一直很努力,比常人十倍百倍的努力。但是他们逐渐发现,木帆缺少的,也许还有运气。有几次真的特别难,特别难,难到彪哥这么个大男人都觉得快要坚持不下去了。没有片约,没人愿意找木帆演戏,有时候好不容易抢到一个小角色,赚的钱不够付房租不说,还很有可能在后期剪辑的时候被剪得连个背影都不剩。有几次他拉着彪哥一起出去喝酒,两人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蹲坐在街头人潮汹涌的小摊位上,一杯一杯的喝酒,愣是没有被一个人认出来。木帆很少哭,可是有两次,他喝着喝着就毫无形象的蹲在地上大哭起来,是那种无声无息的哭,只是看着就让人难受。曾经木帆和彪哥喝多了之后一起躺在广场上,迷离着双眼看前方辉煌璀璨的大屏幕,他又哭又笑的指着屏幕道,“彪哥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成功的,我一定会让全国的人都认识我,让他们只要看到个背影就会激动地大喊木帆木帆,那是木帆!”然而现在,事实却让曾经的誓言面目全非。迫于生活压力,彪哥已经不得不退出,回家开了家小餐馆以便照顾老娘;而木帆则正面临很可能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机会,稍有不慎机会就会从指缝溜走,然后再也回不来。“帆子真的太不容易了,他爸去年刚被查出来糖尿病,”彪哥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哭腔,“我是个懦夫、逃兵,算我求你,算我欠你一次,虽然我没什么能还你的,可是我他妈的是真的想有个人帮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