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官身后仪仗一看形势不对转身就跑,玛丽手指一动,几柄宝剑随即飞出,将士兵们斩下脑袋,接着她手一指,那宝剑又飞到面露惊恐之色的狼人们身前,斩开束缚将几人解放。这时整个广场上空空荡荡,玛丽这才双膝一软,勉强拿剑撑住自己不要倒下,又抖着手掏出一枚叠成千纸鹤的符纸往空中一抛,这符纸登时变成一只巨大仙鹤站在空地上。
众狼人看着玛丽如此神威,不禁叹服,又听得玛丽说:“你们快告诉我其他人都在哪,我去救人,这仙鹤自会带你们到安全所在与欧若拉团聚。”
狼人听见熟悉名字,心里对玛丽又多了几分信任,几人对视一眼,领头玛莎便道:“大人明鉴,我等可凭气味分辨其他姊妹所在,还请大人随我来。”玛丽心中叫苦,却也只能淡淡点头应允,又强撑着早就绵软打哆嗦的双腿勉力跟上玛莎,又问:“你们究竟如何遭此大难?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玛莎这才想起自己尚未自报家门,究竟对恩人失礼,只是事情实在紧急无法见礼,只能嘴上忙忙说:“我是银月狼族莱特家现任族长玛莎·莱特·欧若拉,原本带着族人们在森林中生活,虽不算安居乐业、衣食无忧,倒也安稳,只是不知为何这城主便将我们抓来,说什么我们满月伤人,应当打死,儿女姊妹们死的死伤的伤,如今皆被分开关押在密室中。若不是今日处刑,我甚至不知除了我竟还有人活着……!”说着,不免哭了起来。
玛丽全靠玛莎说话分散注意力,免得因体力不支和第一次杀人带来的激动而颤抖到不能行走,于是听得格外仔细,心中也是忿忿,不由骂道:“他大爷的,天底下怎会有这般没道理的事!”又安慰玛莎道:“想来欧若拉能逃出生天,必是上帝庇佑你们村子,大家定能有惊无险地重聚。”玛莎用手抹去泪水,哽咽道:“借您吉言,我等定当为您赴汤蹈火尽力报答这滔天恩德!”
玛莎借助自己敏锐的感官,带着玛丽七拐八绕避开各路兵官追捕来到王城后墙一处狗洞,指着这宽大到不似狗洞反类小门的“狗洞”急急说:“这里便是姊妹们气息最浓郁之处,只是不知为何有这个洞口。”她又忙说:“恩人,请您略等一会儿,我先去探探路,若无异常我便会狼嚎告知。”
玛丽又祭出几只宝剑,令十来把宝剑将二人团团围住,解释说:“这地方毕竟靠近王城,士兵总会过来,两人分开总归横生变数,不若我等一同救人,彼此间有个照应。“说罢,不等玛莎反应便拉着她弯腰走入洞口。
这洞口看似只是一个疏忽未堵起之处,旁边也无人照应,可刚走几步便有几只护卫宝剑不听玛丽调遣,回身刺向玛丽,幸亏其他宝剑还算得力,将这些失控宝剑架住,玛丽伸手一点将宝剑变回符纸拿在手上不住翻看,玛莎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却也明白厉害,按捺住焦急静静等待玛丽探查完毕。
玛丽用响指唤出火焰将符纸烧成飞灰,又招收用风将灰尘吹散,略微思忖一下,从顺袋中掏出一个叠成短杖的符纸,摁一下符纸中心突出按钮,符纸便变成一把木制法杖,玛丽一挥法杖,空中便多出许多光点为两人照明。玛莎见玛丽满意点头,也知道这位恩人胸有成竹,心里生出许多安稳,又听得玛丽问她:“你可会使什么兵器?”玛莎苦笑道:“我等皆是农民猎户,哪有使兵器的时候?若说捕猎,我等皆有利爪。”说着,她便使出神通,变为半人半狼模样,玛丽定睛一看,这时玛莎身高凭空搞了许多,巨大身躯挤在洞中十分狼狈,爪子虽长且利,却也如小剑一般,难以施展。玛莎似乎也察觉到这尴尬处境,又便会人类模样,微微叹气、不发一词。
玛丽说道:“我虽没见过什么农具,想来柴刀和刀差距不大,你不要变身,这里逼仄不好施展,且拿着刀护身吧。”说着,从袋子里拿出一张纸和笔,快速在纸上画了些什么,又将纸笔放回腰间挂袋,飞快将纸叠起,又手一使劲,这符纸便变化成一口青光湛湛的大砍刀,刀背厚重、刀口锋利,几乎吹毫断发。玛丽满意地将宝刀交给玛莎,又掏出纸笔画了许多符纸,将这些符纸放进方便拿取的口袋中,这才继续前进。
刚走了没几步,便有许多冰棱火柱向着两人袭来,这些魔法互相配合,几乎让人防无可防,玛莎正准备变身将玛丽护在怀中时却发现那些漂浮在空中的宝剑和广电结成了玄妙无比的阵法,将所有攻击手段挡在两人身侧。玛莎又不由得看向这年轻魔法师,只觉这位恩人深不可测。
玛丽无暇理会玛莎那些小举动,她正忙着维持阵法并解开石门上精密繁复的魔法禁制,手腕上计时器正随时间流逝跳动着数字,她们浪费太多时间在事前准备上,如今要保证村庄中几百人都成功救出,她必须要在一刻钟内解决这个阵法。
万幸这法阵虽然繁复,还可以还原成各种大小自己曾闲来无事作耍的法阵,玛丽心中着急,手上动作未免出些纰漏,虽未被玛莎发现,却也让她又急又羞,满脸通红。好在不过六七分钟玛丽便解开禁制令二人顺利进入王城内部。甫一进入,玛丽不禁皱起眉头,嗅觉更加灵敏的玛莎更是忍不住干呕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