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见光死才不是这么解释的。”景熹翻了个白眼,这个人还真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就知道胡说。“重点不是这个。”“那是什么?”景熹抬头,认真的看着安心。“我不敢问……”“怂货。”景熹言简意赅的道,嘴角的弧度让安心觉得自己被她嘲笑了。“你也知道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如果方锐真的外面有野花,我怎么办啊。”安心扶额,语气里满是担忧。景熹觉得,谈恋爱会让人智商变低这句话,说得特别对。“那你就灌醉他,他自然就说了。”“诶哟,小办法一套一套的。”“谢谢,毕竟我青春期的时候看过很多霸道总裁与我的故事。”说完,景熹就低下头去,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手指噼里啪啦的打着字。“我和一个恋爱都没谈过的人说这种事情,果然是个白痴。”安心咬牙切齿,迅速拿着自己的东西就要走,景熹捏紧了手,几句就要溢出嘴边的脏话被她生生咽了下去。她忍着没说话时,安心已经扭着小细腰离开了她的办公室,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一道道声响,她甚至在想,这丫头是不是把地板当成了方锐,恨不得踩上几个窟窿出来。为了办公室的和谐和社会的安定,景熹摸出手机,给方锐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方锐正忙得不可开交,听见景熹说完这些话以后哭笑不得。“我今天去接她下班,没事,都是她自己瞎想呢。”方锐的语气和态度都和以前一模一样,景熹不疑有他,挂了电话后就继续忙自己的事情。景熹继续低头处理堆积的文件,办公室内安静得只有她翻纸时的声音,眨眼一个上午就这样过去,景熹动了动有些酸软的脖子,拿着杯子,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茶水间里几个同事正一边聊天一边订外卖,景熹接了杯水靠在饮水机旁边笼统的听了一耳朵,有一些没一下的喝着杯子里的温水。“追男人嘛,讲究的就是温水煮青蛙,你越是着急,对方就越是嘚瑟,但是如果你慢慢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完全跑不掉了。”说话的是谨澜事务所里号称恋爱大师的安娜,听她们说话的内容,应该是在说追求的套路。景熹弯腰又接了杯水,和她们打了个招呼后,就往自己的办公室去了。握在手里的手机响了几下,景熹点开来看了一眼,是纪澄发来的微信,简简单单的一张照片,陆知舟嘴里咬着烟,高恒一脸痞笑的勾着他的肩膀。景熹在皮椅上坐下来,拿着手机思索了许久,才点开了陆知舟的头像,发过去了一句话。“不知道陆大律师今晚有没有空,如果有的话,能不能赏脸吃个饭?”手机在直接转来转去,就如景熹此时的心情一样,既是忐忑,又是紧张。“有空。”简单的两个字,很符合他的性格。景熹忍不住锤了好几下桌子,强行冷静下来了后,才慢条斯理的去回复他。“那好,今晚七点半,不见不散。”“不见不散。”景熹看着他回复过来的四个字,似乎可以透过屏幕看见陆知舟唇边的笑意。“温水煮青蛙么。”景熹兀自笑起来,“我还是喜欢主动出击速战速决。”chapter:6他喜欢的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景熹发现,那位明明是从国际化的美国回来的陆大律师,骨子里可能是个老干部。比如,他是真的不太喜欢五颜六色的头发,这一结论,从某一日景熹去他们事务所开会时,发现陆知舟一直看着某位律师的黑发时发现的,并且她也旁敲侧推的问过了纪澄和高恒,证实陆知舟在国外的时候对那些金发碧眼的外国美女没有一点的兴趣,他的事务所里,也都是清一色的亚洲脸孔。所以,趁着周末休息的时间,景熹去了趟她经常做头发那里,把酒红色的长发染回了黑色,尽管她的发型师告诉她,这样的话以后都不能再染别的颜色了。景熹顶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回家时,在家门口正好遇到了比她早一步回家的陆知舟,在看见她的头发换了颜色后,陆大律师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别的神色。“我今天去把头发染黑了,好看吗?”她就站在家门口,看着陆知舟微笑着问道,及腰的长发乌黑亮丽,柔顺的披散在她身后,愈发的衬得她唇红齿白。“好看。”陆知舟点着头说,目光从她的头发移到她的脸上,又从脸上,移到了她的身上。已经是十一月了,a市也明显的降温了许多,她却还是穿着条裙子,外套都没有穿,光溜溜的两条腿修长又纤细,脚脖子上还带着条细脚链。“你果然是喜欢黑发。”景熹低头轻声说,陆知舟以为她在自言自语,两人隔着一段距离说了几句话后,才各自回了家里。虽然交换了电话号码,偶尔也有打过几次电话也一起出去吃过饭,可是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啊……果然这个男人很难追,她都已经这么明显了,就连纪澄前几天都开玩笑问她,是不是在追陆知舟,但是他好像一点也没有发现。景熹洗漱后躺在床上看微信,想着时间还早,纪澄应该还没有睡,她发了条微信,问他陆知舟有没有什么前女友之类的孽缘。“开什么玩笑,他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哪来的前女友。”“哦不对,他身边有个女人。”说了这么两句,纪澄那边久久没有再回复,景熹回了一堆的问号,又耐着性子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纪澄的下文。他身边有女人……这句话,让景熹想起了那天开会的时候,陆知舟一直盯着的那个律师。好像是蓝天事务所新来一年多的律师,叫什么苏寒,名字奇奇怪怪的,人倒是长得还挺好看的,最重要是,身材特别的惹火。一个小时过去,纪澄都没有回复,景熹觉得心脏隐隐的不舒服,闷闷的,好像被人揍了一拳似的,她皱着眉把手机丢到一边,扯过了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郁闷了十分钟,心塞了十分钟,难过了十分钟,又担心了十分钟。景熹终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就连客厅和房间里的灯都没有关。陆知舟洗了澡从浴室出来,习惯性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没有任何的来电和短信,他把手机丢在一边,走到房间里,看到了桌上放着的一个盒子。那是他在l市出差的时候买的,因为那晚景熹穿小黑裙的时候没有戴项链,而他又觉得她戴项链一定很好看,所以看见了那条摆在橱窗的项链后,没有犹豫的就买了。结果前几天和各家事务所开会的时候,发现苏寒脖子上戴的那条和他买的一模一样,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并私以为,景熹戴上去的话会更好看一些。这样想着,陆知舟把毛巾放在了小沙发上,拿着小盒子出了门,站在景熹家门口时,却忽然有些微愣。如果景熹问起来,他要怎么解释这条项链的来历?莫非直接说,我觉得你没有戴项链,所以我给你买了条,我觉得很适合你。陆知舟觉得,他说不出口这些话。这三十年来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动过什么心思,也从来没有给哪个女人买过东西,更没有情不自禁的吻过一个醉醺醺的女人,而这一切,现在都在景熹的身上发生了。景熹于他来说,是个变数。是他万事皆有准备,万事皆有安排的人生规划里,忽然出现的一个变数。他站在门口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转身,回了自己的家。小盒子被他随手放在了鞋柜上,陆知舟沉着脸回了卧室,很快灯就被他关了,家里也安静了下来。可还没有十分钟,他又起了床,连拖鞋都没有穿,走到玄关,从鞋柜上拿起了小盒子,走回房间后小心翼翼的放进了床头柜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