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斯格分偏偏已经订婚了,对方的家族在英国极有势力,五级的哨兵甚至是向导都有,对他未来出任次席,甚至是登上首席都有着极大的助力。
尼克劳斯是不可能因为一个外国女人而放弃这场婚事的,即使她是一名五级的哨兵也不能改变这位先生的决定。
说服不了家族的斯格分先生,做出了他这一辈子最为大胆的一个决定,他鼓动着阿妮坍女士带着他私奔了。
私奔这个词从来就不是一个褒义词,在这个时代尤其如此。
儿子被一个女人带着私奔了,这对路易斯家族来说无异于一个奇耻大辱。
于是斯格分先生的家族私底下调动了大批的人手,到处的堵截他们,希望可以将这两个不遵守礼教的家伙给抓捕回来。
可惜的是对于五级来说,除非对手同样是五级,否则来再多也不是对手。
所以女骑士阿妮坍小姐,就这么带着她的‘王子’安全的回到了德国。
而路易斯家族这边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便毫不犹豫的将斯格分先生除名在外。
身在德国的阿妮坍和斯格分,本以为幸福的生活已经在向他们招手,就在一对有情人幸福的准备他们的婚礼之时,命运却没有再度的垂青他们。
斯格分先生不幸感染了时疫,病情非常的严重,在弥留之际他对已然怀有身孕的阿妮坍眷恋不已。
可能已经预想到最为不好的一种结果,所以斯格分先生提前为还未出世的孩子准备好了名字,并且希望这个还是不论是他还是她,都能够继承自己的姓氏。
这样的要求阿妮坍当然没办法拒绝,于是威廉便有了一个非常德国,却坠着路易斯姓氏的名字。
斯格分的离世对于阿妮坍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没有举行成功的婚礼也让威廉一辈子都背负了私生子的不名誉。
处于对于爱人的怀念,阿妮坍毫不犹豫的给新出生的男孩取了他父亲留给他的名字。而由于威廉出众的天分,路易斯家族也默认了他可以继承这个姓氏。
威廉在讲故事的时候,亚瑟一直都在细心的聆听。
虽然威廉在讲故事的途中并没有加入自己的情绪,对于自己出生之后的生活也没有过多的描述,但是有些事情不用说,想一想也能知道。
每一个家族,对于私生子的态度都不会太和善,哪怕是如同雷曼这样出了名的神奇家族,秉持着这种态度的人也不会在少数。
即便是哨兵畏惧威廉的力量,那也得是在吃过苦头之后,在此之前那些魑魅魍魉一样都不会少。
心疼他小小的年纪就要面对这些,亚瑟不由得将头埋进威廉的怀里,用力的蹭了蹭以示安慰。
随即便感觉到他的胸膛一阵震荡,威廉低笑着说道:“亲爱的不要为我担忧,我生活的其实一直都很好。母亲、老师和两位阿姨对我都非常的照顾,同学同辈之中对我也很尊敬。有资格挑衅我的人很少,能成功的更是从来都没有过。以前的那些事情,对我影响很少,真正还留在那段阴影里面没有走出来的,是我的母亲。”
“您的母亲?”亚瑟闻言迟疑的问道。
威廉闻言拍了拍亚瑟的背说道:“我的母亲一直都沉浸在失去伴侣的哀痛中,虽然她从来都不将这种痛楚说出口,与人相处的时候也如同过去那样的爽朗大方,可是我们都知道她还在痛。因为她从那以后就在也没有离开过父亲沉睡的那片土地,也在没让任何一位向导为她做过精神梳理。如今她也已经五十多岁了,以她的脾气是不可能将就自己的。虽然很痛心,但我尊重她的一切选择,所以我希望可以回到德国去陪伴她。”
威廉话中未尽的意思亚瑟很明了,作为一位家中也有超过50而没有向导的哨兵家属,他很明白这些哨兵将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一边是自己已经年过五十,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神游症而回归父神怀抱的母亲。
另外一边则是上千万面对着寄生魔兽威胁的黎明百姓,夹在中间的威廉左右徘徊,不论他踏出哪一步,另外一边都有着抱憾终身的可能。
亚瑟伸手在威廉拧紧的眉头上轻轻的揉着问道:“你的心里面已经有答案了是吗?你想要握起那柄雷霆权杖对不对?”
威廉闻言没有回答,他只是用力的将亚瑟抱进了怀里。
亚瑟见状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其实你根本就不用这么的纠结,我们可以追随领袖的脚步,并且将它发扬光大。”
威廉闻言一愣,随即便理解了亚瑟的意思,他是希望自己像乔治一世学习,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这不是胡闹吗?怎么可以这么做?”
亚瑟不怪威廉想不到这里,对于这位刻板又绅士的先生来说,一旦他决定了某一件事情,就一定会认真的负责到底。
对于国王陛下的那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态度,出生德国的威廉先生,其实是很看不习惯的,让他去学习,那就更难了。
不过亚瑟却不这么认为,此时他正从威廉的怀里爬起来,准备和这位先生好好的谈一谈人生,以期望可以将他固执的大脑敲开一道缝隙。
对于这位固执的先生,亚瑟劝说的方式也很简单,那就是摆事实。
骑在威廉腿上的亚瑟抬起头,越过了他光洁的下巴,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说道:“假如你成为了首席哨兵,那么整个大英五大骑士团就都会归到你的统筹之下。那么你会剥夺五大骑士团前团长们的地位和权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