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闻言觉得遇到海因茨先生这样的病患,身为医生的马里奥先生也一定感觉很糟心。
果然海因茨先生的话才刚刚说完,马里奥医生就一个字一个字的蹦着说道:“海因茨先生,请允许我提醒您,您说的那些已经是20年前的事情,当时的您才50多岁,而现在的您马上就要80。人的自我恢復能力随着年岁的增长只会变差,而绝对不会变好,所以为了您的健康,请将绷带缠好。”
看着还在与医生对峙,不肯缠上绷带的海因茨先生,亚瑟感觉这位先生十分像自己前世的爷爷,都是一样老小孩的脾气。
身为每一个暑假都要回到老宅去与爷爷奶奶一起度过,曾经的‘中华好少年’,亚瑟十分的清楚,有这种脾气的老人都只能够顺毛摸,要不然他们的倔脾气一旦发作起来,那绝对是拧死不松口。
于是亚瑟小声的对着威廉问道:“你不过去帮着劝一劝吗?我觉得那位医生说的很有道理。海因茨先生他毕竟年事已高,再用过去的身体来判断现在的病情,真的有些不太合适。”
威廉闻言往海因茨先生那边扫了一眼说道:“我过去没用,这种情况下只有一个人的话老师会听。”
他的话还没说完,海因茨先生那边与医生的争论突然就停止了,然后爱丽丝夫人便走进医疗帐篷问道:“马里奥医生,海因茨的伤势怎么样?为什么他这么久还没有出来,是伤的非常严重吗?”
刚刚还在据理力争的海因茨先生,突然就如同熄了火的壁炉,变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发现没有人回答自己的问话,爱丽丝夫人在担忧的同时忍不住又问道:“怎么了医生,难道海因茨的他伤的真的恩严重吗?”
仗着自己背对着向导,背后的爱丽丝夫人看不到他的表情,海因茨衝着马里奥挤眉弄眼,威胁他不许把自己不配合治疗的事情告诉他的夫人。
马里奥医生见状颇为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道:“请不用太过担心夫人,海因茨先生只是骨裂而已。如果他能够积极的配合我们的治疗,我想以先生的体质不用一个星期就能够恢復正常。”
马里奥医生在说话的时候,可以的在配合治疗上面加重了音量,显然这位医生的耐性已经快要被捣乱不止的海因茨先生给弄的就要消失了。
听到医生的回答,爱丽丝夫人开心不已。在看到她丈夫身上凌乱的绷带时,对丈夫脾气了如指掌的爱丽丝夫人马上就明白为什么医生会板着一张脸了。
于是她走过去,从医生的手中接过了绷带说道:“真的是麻烦你了马里奥医生,下面的事情就由我来做,你已经忙了这么长的时间,现在请到一旁去休息一下吧。”
原本对绷带抗拒不已的海因茨先生,在爱丽丝夫人的手底下却乖巧的不行。
哪怕夫人缠绷带的手艺并不熟练,将好好的蝴蝶结打成了解不开的死结,海因茨先生也依旧是笑容满面,一丁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要不是亚瑟刚才是亲眼看见的海因茨先生对于上绷带厌恶的态度,她都要以为这位先生是很喜欢绷带这种东西。
发现亚瑟等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边,威廉抬手给自己松了松领口才说道:“哨兵是永远都没办法决绝他的伴侣的,这是本性至死不改。”
虽然威廉这是在为他解释海因茨先生突然改变的态度,但是亚瑟却怎么听怎么感觉他是在对着自己说情话。
偷偷抬起头,却发现这位还是一脸正经的表情,感觉自己可能是多心了,亚瑟有些失望的移开了视线。
于是他就没有发现,威廉那在他视线移开之后,微微上翘的唇角。
眼看着爱丽丝夫人给海因茨先生包扎完了伤口,同样很关心他伤情的威廉走过去问候了一下,然后就开始询问自己的老师是如何受伤的。
对于海因茨先生的受伤,爱丽丝夫人感觉很愧疚,因为丈夫完全是为了保护她才会受伤。
海因茨先生见状连忙安慰自己的妻子,同时对着威廉说道:“也没什么,我们归程的途中遇到了一直被魔化的狐狸。那畜生聪明的很,知道不是我的对手,就对着爱丽丝的马匹下手,受惊的马将爱丽丝甩了下来,我跳过去接她,两个人就一起落在了地上,我的这隻胳膊先落地,于是就骨裂了。”
他说的轻松,一旁的人却听的心惊。要知道落马可不是什么小事情,古往今来有多少的英雄豪杰就是折在了这个上面。
威廉闻言沉思了一下说道:“我和亚瑟遇到的那几隻寄生魔兽也很机灵,看来这一次的寄生魔兽们不但凶残还很聪明,大政殿那边恐怕又要头疼了。”
威廉所言一点没错,大政殿那边现在就是在头疼。
今天早上各处的战报已经汇总过来了,次席们在欣喜围剿取得成果的同时,也在对着上面伤员的数字心疼。
短短三天的时间,就有160多位不同级别的哨兵在围剿中受了伤,其中有一半的伤势都需要一段时间来修养,不得不提前退出这场围剿。
这样的伤情以往只有在对外战争的时候才出现过,国内的魔兽袭击中却是从未有过。
就在次席们忧心忡忡的时候,远在苏格兰负责驻防的第三骑士团也发来了战报。
第三骑士团的团长,路易斯家族的族长,尼克劳斯先生低头看了一下战报,然后腾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