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丁礼官的命很容易,其所为已是大逆不道,可直接处死。但新皇却将其押入天牢且不让其死,明显就是要牵扯出他背后指使,以及现下尚未挖出来的废太子余党。
这日孟景春带上刑部小吏去了一趟丁礼官府邸,其府中已根本无人,听闻是登极大典前晚便已是该跑的跑该散的悄悄散了,事后来抓人却扑了个空,想必是预谋已久。孟景春从空荡荡的府中走出来,神情有些郁郁,此时却忽有个庞眉白发的老丈拄着拐朝她这边走过来。
这老丈见到孟景春,道:“大人可是来查案的?”
孟景春忙点头称是。
老丈道:“这户人家五月廿一、廿二那两日啊,接连死了两个人呢。”
孟景春眉头一蹙。
那老丈接着说:“这事情有蹊跷啊,必定是人给害死的。这丁大人,膝下四个儿子,接连死了两个,能寻常吗?”若老丈所言当真,这两个儿子被人害死,难道是警告与威胁?若不行刺杀一事,便要杀他其余儿子?
孟景春欲详问,那老丈却不再多说,拄着拐杖步子蹒跚地走了。
她回府时已是很晚,肚子还饿着,因为案子的事情有些心烦。即便这样早出晚归,严学中竟还责她怠工,说她办事太慢。
孟景春刚进伙房,便见沈英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活脱脱如一尊佛。
“相爷这么晚坐这里做什么……”她说着便打开锅盖找东西吃。
沈英冷冷道:“等吃饭。”
“哦。”她从热菜架上将还温着的饭菜端上来,端到沈英面前,递了一只调羹给他:“相爷左手会用调羹罢?”
“不会。”
孟景春先低头扒拉了一口饭,垫了垫肚子,这才用筷子夹了菜递到了沈英嘴边。
沈英却没个好脸色,别过头道:“饿得没有胃口了。”
孟景春便将筷子收回来,将菜吃掉,说:“不会啊,做得挺好吃的,很是开胃呢,相爷好歹吃一口呢,不吃会饿的。”
沈英心中略略气着,被她这无所谓的口气这么一噎,更是觉着难受,语气却还是端着:“不吃了。”
“恩,那我先吃了。”孟景春已是饿昏了头,埋着脑袋便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沈英不高兴。
孟景春似是察觉到什么,抬起头来:“相爷还是吃些罢,别耍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