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您是认真的,还是要报复我?”
“我像是那么公私不分明的人吗?”
熟悉了以后祁天忍不住嘴欠,“还真有点像。”
在秦政抬脚要踹向他的那一刻,祁天敏捷地躲开了,往红色的塑胶跑道上奔去,脸上还带着笑。
秦政的烟快抽完了。手边没有垃圾桶,他走回到器材室把烟摁灭。透过器材室的玻璃,他看到祁天仍在跑着。祁天穿了一件灰色的棉质衣服,后背已经湿透了,满是水渍。
看多了人跑步,秦政觉得运动员跑起来时的步伐都是有韵律感的。一个教练对这些动作细节的熟悉和欣赏达到一定程度,就会觉得跑步也是一种艺术,他目睹运动员的一举一动和音乐家看待构成乐章的音符一样。
当天晚上,祁天和秦政踏上了去北城的列车。
这里没有飞机和高铁,他们依旧需要坐一晚上火车去北城。还好这趟车人并不那么多,气味没有异常,所以祁天并没有来时那么强烈的不适感。
躺在中铺时祁天看了看赛程,这是“捷步杯”全国青少年田径大赛分站赛,北城站的比赛地点在北城公民体育馆,一个祁天非常熟悉的地方。
他给郑小北发去消息:“我要回北城比赛了。”
郑小北当时应该在训练,过了段时间才回复了几个感叹号。“怎么想起来比分站赛了?”
郑小北打字非常快,而且思维极其敏捷,祁天还没来得及回复他,又一条消息传来:“你想赚积分,拿外卡名额?”
“对。”祁天决定把自己的回复变得简洁一点,否则可能一句话没打完,对方下一条已经发过来了。
也就过了三四秒的工夫,郑小北就传来一行字:“九号我找借口请一天假,到时候现场见。”
祁天笑了,没阻拦。郑小北一向是个办法很多的人。
他给徐文瑾发了条微信,说他会去北城比赛,要在家住两个晚上。
徐文瑾没回复。而徐捷的手机连着振动了好几声。
第二天中午,两人抵达北城。
他们打了辆滴滴,司机回过头来看祁天好几眼,踌躇着说:“你是不是那个运动员?叫什么……”
徐捷打断了他的话,“不是。你看错了。”
司机“哦”了一声,转回去,仍时不时地打量祁天,不过改为了从后视镜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