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知道人家有对象了,才跑家来想娶西西是不是?”莫太奶奶火冒三丈地问。果然,莫少北脑仁子一抽一抽的疼,他知道自己不怎么会说话,但像今天哪句话都错的情况还是第一次经历。
一急之下,莫少北把老娘抱起来就往外跑:“娘,您先在外面待会,我跟西西好好解释解释,我保证不会动她一根手指头。”
“你这死孩子,咋能干出这扎进头不顾腚的事呢。”老太太一气之下也学会庄稼人的糙话了。
“娘,您得相信儿子,儿子在外面从来没找过一个女人。我这辈子就只认莫小西当老婆,她要是真的跟我散了,您老别想抱孙子了。”
莫少北把老娘稳稳当当地放到外面的躺椅上,又急急冲进新房里。他可算是明白了,小祖宗有老祖宗在旁撑腰的话,是没个怕头的,什么绝情话都能说出口。
莫少北把地上的被子捡起来,看到穿的板板正正的西西,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拿着他们的结婚证。
“小祖宗是我错了好不好?你听六叔跟你讲----
“等大席散了,我就回到前院原来住的房间,要是不太晚的话,我们去民政局把婚离了吧。从此以后,你做什么都跟我无关-----”
莫小西扬了扬手里的证件,被莫少北一把夺了过去。忍着一把搦死这个不讲理的小祖宗的冲动。
“离婚?你以为是小时候玩的过家家吗?说离就离,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哪能一冲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莫少北暗暗地深吸一口气,一遍遍劝慰自己:不能生气,不能着急,不能做好做歹。还不能讲大道理,你只能装孙子哄她-----
“我现在才20岁不到,你那年都二十五岁了吧?你的意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喽?”莫小西梗起脖子跟他对视。气吧,气吧,再生气,不要说打我了,就是冲我一亮巴掌,我就让你后悔一辈子。
“你就是揪住那件事不放了是不是?我跟她真的没什么,她是厂长的女儿,我跟钱小舟他们都知道她是,可杨成果-----噢,就是镇上的那堂哥仨不知道,他们以为是厂长的相好的呢,有一次喝多了-----他们胆大包天堵住她,动手动脚的,恰好我和小舟碰到了-----”
“大娘,少北呢,我们要回去了,跟他告个别。”外面一个男人的声音。莫少北一喜,高声喊道:“小舟,快进来---”他心道,估计自己说什么,丫头也不相信了,必须得找个人证明一下自己没说谎啊。关键时候还要什么面子,面子不值一毛钱,媳妇都要没了。
莫少北话音刚落,就闯进来那个黄脸膛的男人。
“小舟,我现在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你跟我媳妇儿从头到尾讲一遍,一句也别瞒-----”
钱小舟嘿嘿一笑:“我就知道嫂子这是多心了,也不怪嫂子多想,是那个龟孙子太会编排了。莫少北我们从十六七就在一块干活,从县里到省里,都是在一个厂里。出事那天,恰好我也在场,我也动手了的。你想想,不要说是碰到自己领导的女儿被流氓欺负了,就是个陌生女孩,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是不是?是,说实话,一开始那个-----别瞪我,是你让我实话实说的,领导的女儿叫什么来着,秦梅是吧?她对少北有点那个意思,可莫少北真的没甩乎过她,我跟你说,要是这事搁我身上,我肯定得同意,你想想,他家里就她一个娇闺女,等我们领导不在了,那家产还不都是他闺女的啊。他闺女的还不是他女婿的,当时,我们都说他傻,少北却说:你们懂个p,老子家里有媳妇儿,老子这些年拼命挣钱就是给我媳妇儿花的-----莫少北,你当时是不是说过这话。”
莫少北慌不迭地点头:“是是----一字不差!”暗暗地替好哥们竖起大拇指,这才是真兄弟。偷眼看莫小西,她应该是听心里去了吧,最起码脸上的神色没那么吓人了,也不哭了。
“我还问他,你媳妇儿是不是你经常提的“西西”啊。莫少北当时还扭扭捏捏的不像男人!为啥要扯到少北和你的事呢,因为事情的起因虽然是为了救领导的女儿,当时因为她,那几个混蛋倒只受了些皮肉伤,秦梅也报警了,谁知道杨成果的堂弟,他流里流气地挑衅少北:“我知道荷花村的莫小西是咱们镇上数一数二的大美人,等我们哥几个回到家,就----就----”
钱小舟挠挠头,不好意思地对莫小西说:“剩下的混账话,不用我说你也明白吧?莫少北听到那些针对你的下流话,他能忍的下去?好家伙,疯了似的,要不是有人拉着,得把他们哥仨捶个稀巴烂不可!”
因为当时我俩都动手了,警察来的时候,把我俩都弄走了,当然,那哥仨也没落下什么好,被厂里开除了,要不是伤的太严重,当时就抓起来了----嫂子,我说的这些话你到底信不信?你要是不信的话,咱们可以给秦梅打电话,我知道她家里的电话号码-----”
莫小西心里早就松动了,也就是当时恼他恼的恨不得离得远远的,天涯海角不再见面。钱小舟一番话下来。莫小西有些悔意,后悔自己太冲动了,把好好一件旗袍给剪碎了。
“阿嚏----阿嚏”莫小西急忙捂住鼻子和嘴巴。心里一动,这个台阶刚刚好。
“凉着了吧?快去床上暖暖-----我去送了他们就回来-----”不由分说把莫小西拉到床前。
莫小西不想让自己的狼狈的样子被外人看的,她低着头对钱小舟歉意地说:“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就让莫少北送送你们吧,我这副鬼样子就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