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的过了半月有余,安静如斯的环境让倾城颇感不适。
看着天池上缓缓游动的白莲,莫名有些烦躁。突然出掌,狠狠拍向水面,“嘭”的一声,水面溅起十多米的白色水柱……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在屋内做晚膳的慕容擎苍。白光一闪,看着远处立在天池边的女子。
“城儿,怎么了?”慕容擎苍出现在她身后,看着不断下落的白莲花瓣有些不解,她究竟怎么了?却见倾城突然晕倒在地,微微一惊,“城儿!”
一把揽起她的身子,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心底一阵慌乱,她怎么了?探了探她的手腕。眉头一紧,手里白光一闪,向着倾城的头顶而去……地府慕容流光邪魅一笑,“皇兄,对不起了!”指尖一道强光破地而出向着雪山天池而来……
两股不同的法力在倾城体内盘旋,终于化作一股,在倾城体内散开。
看着倾城身上隐发的红光,慕容擎苍一惊,暴怒,“慕容流光!”
看着即将醒来的女子,苦涩一笑,“原来不论怎么努力,你始终不属于我……”
“唔……”倾城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金发白衣的男子,眼神有些迷茫,“你,你是……擎苍?”
慕容擎苍眸光微闪,点点头,“你恢复记忆了……是不是?”没有了金骨,他的灵力大不如前,慢慢的发现竟然连原本的金色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萦白。这样的他,还能带给城儿幸福吗?
倾城有些犹豫的点头,“是。”
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有些黯然的说道,“你想回到他的身边去是不是?”
看着一旁沉默的人儿,轻轻搬过她的身子,“告诉我,是不是?告诉我!”
看着他金色的双眸倾城有些愧疚的低头,“擎苍,你冷静点!我……”
“够了!你让我怎么冷静,你刚刚恢复记忆便想要离开,你让我如何能冷静!”之前他灵力强过慕容流光,都无法将城儿留在身边,那现在……
倾城有些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突然一个念头在心底发酵,“跟我一起下山可好?”
慕容擎苍有些不解,“我……”
“是,跟我一起下山吧,眼下玄天大陆,纷争无数!战争已使太多人流离失所,若是可以,希望你可以助他们一臂之力!”本以为她要自己下山是想和自己多多相处,想不到还是为了所谓苍生!
轻轻摇头,“城儿,凡间的事,神仙是不能插手的,否则……”会遭天遣,承受九九八十一道仙雷,而以他现在的能力,受完仙雷恐怕会魂飞魄散……
“是这样吗?我明白了,那我们一起去可好?一千年,你太苦了!孤独、煎熬伴随着你!我不要你再继续,所以,擎苍,让我们一起为这玄天大陆谋福祉好吗?其实你不懂,即便你不插手,我也不能就此远离纷争,躲避一时的安宁,师父他……”
看了眼她颈上的玉佩,“好,我们走!”张开双臂,倾城调笑着推开,“擎苍可是想占便宜?我自己可以!”足尖一点跃向空中,“来追我!”银玲般的笑声回荡在整个雪山天池。
恢复了记忆,她的功力自然不差,向着山下而去……
听着她爽朗的笑声,慕容擎苍心底一阵满足!即便不能与她长相厮守,能就此守着她,也是他慕容擎苍最幸福的事!
看着尾随而来的金发男子,倾城伸出手,与他十指相扣,“我们就这样好不好?做一世的好朋友、好兄妹,好不好!”
慕容擎苍心中仿佛在滴血,却只得苦涩一笑,“好!你怎么过,我便怎么做!”
倾城眉眼弯弯,突然转身恶作剧似的一把环住慕容擎苍的腰,“擎苍,你真好!”‘可你的爱我却无法回应,只能竭力让你忘却此刻的不快!希望你可以找到一个真正值得你疼惜的女子,但那人不会是我。’
看着路边不断磕头、衣衫褴褛行乞着的人,慕容擎苍了然,“城儿,这便是你对你的使命耿耿于怀的原因?”
点了点头,“擎苍,我承认,失去记忆在雪山天池的这段日子我过得很开心!可是,记忆回笼,我才知我错过了多少,未免一错再错,我必须完成我的使命!师傅的话还历历在目,这玄天大陆此时的纷争,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宇文宴、慕容瑜瑾还有月无痕,他们三人之间的争斗皆由我一人而起……”她雪倾城不是虽圣母,但却见不得他人为自己所累!
二人在一家酒楼的二楼坐下。慕容擎苍轻轻抚了抚她紧锁的眉,叹口气,“城儿,你多心了,你不过是一个借口!他们是为他们的野心,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我知道,可若我不在了,那么他们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也不复存在!”苦涩的勾唇,幸福从来离她只有一步之遥,她却一再错过……
慕容擎苍一惊,“城儿,你想做什么?”
摇了摇头,她还没到想以死换得天下太平的博大胸怀。“没什么,擎苍,千年前的我究竟是怎样的?”
将手中用他十年的灵力幻化的白莲发簪插在她简单束起的发髻上,“你,善良、活泼、热情,对朋友细心、对子民尽责、对敌人阴狠,毫不留情,对爱情矢志不渝!就如现在的你!”
倾城脸蛋一红,“就你这么说,好似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似的!”
“不,你一直都是!不论怎样的你,我都爱!”目光灼灼的盯着身边的女子。她今日着绣着大朵用金线勾出轮廓的广袖流仙裙,犹如仙子,眉间的赤色火焰又让她多了一丝妖娆!绝美的容颜,不论相距多远,他也无法忘记……
倾城一愣,“擎苍,我……”还未说完,便被一个小小的身影打断。
“娘亲,你终于回来了!哇……麟儿好想你啊……”,看着扑在自己怀中的雪玉麟,倾城眉眼一暖,泪水潸然而下,将他抱起放在腿上,“娘亲又何尝不是?”抚着他的小脑袋,他还这样小,做为娘亲的她却很少陪在他身边,让她越发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