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今天下厨,据她自己说会做很多好吃的,但是师姐夫似乎有事儿,和阿瑟谈完局域网的事情之后,在师姐的失望中拿着报价单和资料匆匆走了,我安慰师姐:男人吗,应该以事业为重,不能流连饭菜的。师姐说也是,又乐巅巅的拿着铲子跑厨房了,我、小麦和小淫几乎同时说出来:典型的家庭妇女,典型的小女人。然后三个人击掌,说:耶。小米回来的时候,小淫的电话响了,小淫去接电话,我听着,似乎是那个叫小由的女孩子,因为小淫拒绝她的口气和那天基本一样,我心理开始倒,我看见小淫回头看我,眼神中有笑意和温暖,小淫放下电话后,来到我身边,说:十八,小由想要见你,要来这里。我指指小米,一脸的不高兴:主人在这儿,你问我有屁用。小淫看着我:我想,见见就见见,也好让她死心,嗯?十八。阿瑟凑上来,打了小淫一下: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姑娘的事情,人家非要找上门来了。小米好客的劲儿又上来了,好啊,来吧长痛不如短痛,让她来个彻底的死心呗,正好师姐今天做了不少好菜。小淫使劲儿握了握我的手,然后打电话给小由。师姐忙乎完,我们大家坐在客厅里面等待着一个叫做小由的女孩子的到来,小淫不断看着手表,在我看来,好像小淫很期待这个女孩子的到来似的,尽管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有醋意的成分,师姐磕着瓜子一脸的疑惑看着我,低声在我耳边问:会不会来这儿闹事儿,小淫是不是和她交往过啊。我冷漠的摇摇头,当门铃响起的时候,小淫起身去开门,我坐着不动,过了一会儿,我看见小淫和那个叫小由的女孩子一起进来了,不得不承认的是那个女孩子逼人的青春,还有亮丽,这让我再次想到木羽评价我的话语:长得不好,赚得不多,脾气很差,小淫刚要介绍,女孩子自己说要猜猜谁是十八,当她在小米和师姐之间犹疑目光的时候我安静的看着她,当她认定师姐是十八的时候,小淫已经走到我身边,伸手揽住我的腰,朝我笑:小由,你错了,这个才是十八。我看见小由抬起头,我们目光对视的时候,我的眼睛里面一寒,尽管她笑得阳光灿烂的,她开始靠近我,友好的伸出手我也是伸出手,突然,她的手转向,迅速奔向我的脸,我听到了小米的惊呼声音,然而我还是抓住了她的手,用力往前一甩,冷冷的对她说:不要对我动手,即使,我不是谁爱的女人,至少我自己还爱自己。小淫的声音在我旁边响起:小由,你干什么?那个女孩子一瞬间就满眼都是泪水,我听见了她的恨意: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如果你一直都不出现,他就是我的,我的,你听清楚了,是我的,我努力了两年,这两年,你在哪里?这两年,我听过他的喜怒哀乐,你在哪里,在哪里?然后随便一出现,就随便把别人的东西据为所有是吗?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啊,这两年,这两年我有努力过吗,有没有努力过,我都忘记了这两年我对于我和小淫之间做过什么,我有过努力吗,或许有?但是我忘记了。我和小由的对视中,后退的是我,小米过来扶着我:十八,你的手在抖,你没事儿吧。小由挣脱师姐的阻拦,跑到我面前,直视着我:你随便丢掉的东西难道不允许别人珍惜吗?你是清道夫,就必须要求别人是性无能吗,是无欲无求吗?你是怎么折磨着自己爱的人的,你说啊?我冷硬的目光扫视到小淫眼睛上,小淫躲闪,过来拦住小由:小由,我不打女人,你走,马上走!我发火:让开,让她说。小由狞笑着看着我:你知道你眼前这个男人最喜欢什么样的颜色,最喜欢什么样的食品,什么牌子的烟,什么样子的衣服,什么牌子的香水,什么样子的饰品吗?你知道他喜欢吃辣的还是酸的,喜欢什么运动,喜欢什么样的游戏吗?我摇头,低微的回答:可惜,我不知道。小由开始大笑:可是,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想到我以前的狞笑和可悲,我仰着脸看着天花板,我觉得自己真是可悲,可悲到让另外一个女人来指责我,我宁可希望这些指责是从小淫嘴里说出来,或许我会更好受一点儿。小淫突然来到我身边,他抱住我,在我耳边说:可是,十八,我知道最嘴喜欢什么颜色,我知道你最喜欢什么样的食品,我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子的烟,我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子的衣服,我也知道你喜欢吃酸的还是辣的,我知道你喜欢什么运动,这些我都知道,我知道你的这些就够了,小麦和阿瑟挡在小由的前面,我看见她看着小淫的背影哭泣,我忽然觉得这个女孩子很可怜,我也曾经经历过不被喜欢的感觉,我知道那种近乎歇斯底里的感觉,我的眼泪流落下来,我知道我的泪水有一些成分是为了她,我试图挣脱小淫的胳膊,我说小淫你放开我,小淫不放手,小淫背对着小由,说:小由,你走吧,本来今天,我们是很想请你吃饭的,虽然你做的事情很欠揍,但是我不会打女人,你走吧,走啊。小由的眼睛看着我,看着小淫的背影,我的眼睛看着小由,两个女人的泪水中都是为了中间这个男人,也为自己,欠钱还钱,欠东西还东西,欠酒还酒,可是感情的亏欠谁还的起,又要怎么还呢?阿瑟轻轻打开门,对小由伸手示意,小由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看着小淫的背影,慢慢挪到门边,她的眼神中有着绝望和疼痛,而我们就这样让这样一个女孩子走了,没有办法挽留,也,找不到挽留的的理由。阿瑟和师姐,小麦一起进了房间,空荡荡的客厅只剩下我和小淫。我几次要挣脱小淫的手臂,但都没有成功,我沙哑着声音说:小淫,你放开我。小淫说:我不放,我不能再放手了,如果再放一次手我根本不知道还要拿多少时间来寻找你。我想到昨天想到电影中女主角用牙齿咬男主角的肩膀,说要留下一个记号,我把牙齿靠近小淫的肩膀,用力咬下去,我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力气,直到再也用不上力气了,我才松开了牙齿,但是小淫竟然没有吭声,我问:不疼吗。小淫模糊着声音:疼,但是总比放手后来的疼要轻很多。我说:你松开我吧,我已经在你身上留下记号了,这次不会赖帐的,真的。小淫反问:真的?我说是。小淫这才慢慢松开我,我一个人冲到洗手间,我把水开到很大,一边洗脸一边流泪,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总要安排那么多的误会和境遇,如果只是一个人对一个人,不用费事寻找,没有单一的一相情愿,谁和谁都不用活得那么辛苦,该多好啊,可是为什么不这样呢,为什么两三个人之中总要有人受伤,总要有人为别人受伤或者说因为别人而受伤。小淫在外面敲门:十八,你出来,你总是呆在里面,我不放心,你出来啊。正文解冻我拿毛巾把脸上的水擦干,然后推门出去,小淫在洗手间的门口走来走去,看见我出来,想说话,但是没有说出什么来,我淡淡的说:让大家吃饭吧,不能让这样一件事情,使得很多人没有兴趣吃饭,师姐第一次下厨,做了很多好吃的东西。我说话的时候,小淫一直盯着我的眼睛,我把眼光看向别的地方,不是害怕他的眼神,是怕自己的眼神吓到他,因为我知道自己的眼神里面没有什么温度,我不想装着有温度,更何况,一个人在零下几度的心情中,即使装作暖和,也是,很难。吃饭的时候,小麦尽量想说一个笑话,有人跟着笑,但是我没有笑,因为我怕笑得时候抖动的身体也会把哭带出来,小米拿着果汁杯子碰我:十八,问你一个问题,你别介意啊。我把一大块土豆使劲儿放进嘴里,说:不介意,问吧。小米拿舌头舔着汤匙:就是,你怎么知道,那个小由会,会动手打你。我的眼角看见小淫低下头,看自己眼前的盘子发呆,我努力把土豆咽下去,喝了一口水,然后看着小米说:因为小由看着我的眼神,不是在看敌人,是在看仇人。小麦惊呼:十八,你应该挂单云游四海,给别人算命,一算一个准儿的。我尽量保持平静,心想如果我有那个本事,我还用为生计发愁吗。师姐沉默的看着我,象看一只受伤的动物,其实,我原本没有那么脆弱,小淫在饭桌上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看我一眼,只是他眼前的食物没有少一丁点儿。我捅捅他,问:是不是师姐的手艺不好?他扭头看我,眼神里面是忧伤:不是,是我自己吃不下。小麦关心的盛给小淫一勺牛肉:吃吧,你看十八,人家吃的就很好,也很多,这比洋葱圈好吃多了。阿瑟没有反映的吃着饭,不愿意看任何多一眼,可能见过太多东西,就能见惯不怪了。晚饭后,师姐担心师姐夫没有吃饭,就把自己做的饭菜打包了一些放进保温桶,说要去师姐夫的住处送饭,晚上就不回来了。阿瑟把我和小淫叫到吧台旁边,小麦和小米坐在旁边,阿瑟自己点燃了一支烟,扔给我一支,看着我说:十八,我刚才没有说什么,是因为在饭桌上不想影响大家的胃口,我是你们的师兄,从学校到现在,大家呢,一直都是好兄弟,所有我说话也不想没有意思的客套。发生这种事情谁的心理肯定都不好受,我可以打保票的就是,这件事情绝对不是小淫向你示威或者显示什么,那小子虽然不是英雄,但一直是个男人,他不会做那么小人的事情。阿瑟吐了两口烟,看我没有点烟,就把火机扔给我,接着说:你和小淫的事情折腾了好多年,当然他也是有责任的,可能是在没有遇到你的时候胡闹了一段时间,可是并没有大家想的那么不堪,只是那小子长得比较迷人,女孩子也愿意和他来往,女孩子谁不喜欢有魅力的男人?要是我是女生,我也愿意和他交往,可是谁也不能担保自己没有胡闹的年龄,大家都是凡人不是圣人,即使你十八,也是有过自己心仪的男人,只不过你偏于传统,只是没有下手或者说下手晚了而已,小淫呢,也比你大一些,你也不小了,你们都是成年人,做什么事情自己都该清楚,首先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小淫在深圳这几年,我们这些哥们儿心理都清楚,他过的不好,他从来没有忘记你,虽然当初你们闹僵了,我们都知道一个事实就是,除了你之外,没有那个女生让他这么挂心的,你呢,也不是不喜欢他,如果不喜欢的话,我绝对不在这里废话了,你只是有你自己的原则,说是原则,其实也不是就是一辈子过不去的坎儿,所以我们希望你们能珍惜这份情感,还有小麦和小米,你们虽然还小,但是这些事情好好记着,免得长大以后犯同样的错误,作为师兄我能说就是这些了,你们好好聊聊吧,把事情看透吧。阿瑟拿手拢拢头发,伸出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路过小淫身边的时候,和小淫用力拥抱了一下,然后趿拉着大拖鞋,吊尔郎当的和小麦进了房间,小米冲我做了个鬼脸,也偷摸进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