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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ldo;那么辐射源是不是中子星、类星体之类……&rdo;

&ldo;蠢话!那么远的天体，辐射到这里早就散开了，这是个很近的辐射源。来，我们先搞清楚，辐射是局部的呢还是大范围的。梅丽，凡是在阳台上能看到的天空都给我拍下来，每张相片曝光20分钟。&rdo;

&ldo;我的天，这不是要拍到天亮了?&rdo;梅丽坐着不动，&ldo;教授，很近的辐射源，又那么强大，你看是个什么东西?&rdo;

&ldo;别的都不能解释，除了‐‐没时间跟你噜嗦，快干活去!&rdo;

梅丽嘟着嘴道：&ldo;那你先讲清楚那是什么玩意儿吧。&rdo;

教授瞪了他一下，无奈地说：&ldo;好吧，你可别被吓得晕倒了‐‐除非有个黑洞在冲过来，别的东西决没有那么大的能量!&rdo;

二、沉重的未知数

宇宙协会的会议室里，巴恩斯教授和他的十几个智囊人物的马拉松会议开了快6个钟头了。屋里烟雾弥漫，大圆桌上堆满了图表和照片。时间不多了，巴恩斯看看表，半小时后他必须再次向联合国秘书长作出口头报告，而且观点必须比较明确，不能再含含糊糊了。

巴恩斯教授新任宇宙协会主任不久，便碰上这么重大的事件，感到这副担子太沉重，几乎挑不起来。他望望在座的十几位科学家，他们是从各地的大学、研究机构或天文台紧急召集起来的。他们一来便夜以继日地投入演算和研究，但问题却远未解决：差不多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结论，甚至一个人就提出两种可能的见解，巴恩斯自然也有自己的看法，但否定的意见太多，而且反驳也确实有理。他叹口气，打个让众人安静下来的手势，缓缓地说：&ldo;看来今天我们还不能对怪异的伽玛射线源作出最后的解释。时间太匆促了，我们手里还没有足够资料来做出结论。但至少我们仍然前进了一步，在几个重要的问题上取得一致认识，或者说没有大的分歧。我来归纳一下，看诸位是否有异议。首先，一星期以来地球遭到异乎寻常的伽玛射线和x射线的连续辐射，其强度超过近50年来平均值的10倍以上，而且还在逐日递增。其次，辐射源是什么，目前虽还没弄清楚，但从理论上说必然是个质量极大的物体。如何?&rdo;

这下有人咕噜了一句：&ldo;极大这个词含义太模糊，不妨说类似恒星的质量。&rdo;可马上又遭到别人反对，说&ldo;类似恒星&rdo;缺乏根据，还有些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巴恩斯提高声音压倒争议，说：&ldo;大家分歧很大，只能按我的这么说了。第三点，鉴于辐射如此强烈，递增如此迅速，辐射源离地球不会太远。确切点说，可能在火星轨道前后。&rdo;

轰的一下争论又起，有人激动得站起来喊：&ldo;这不可能!这样近的距离我们没有看不见的道理!请问，哪个天文台拍到了它呢?&rdo;

有人紧接着嚷道：&ldo;所以我认为不能排除是个黑洞，现在必须……&rdo;

又有人激烈地说：&ldo;我们不能丢开引力问题来推论!如果是恒星，它的引力场必然使火星改变运行轨道。黑洞就更不谈了，它会把火星甚至地球都吞噬进去!&rdo;

&ldo;今天讨论到此为止!&rdo;巴恩斯不想重复这些已多次争论过的问题，&ldo;各位继续分头研究，碰头时间另行通知。散会。&rdo;

在汽车里，巴恩斯苦苦想着怎样向秘书长把情况说得明确些，但是这实在很难，因为辐射源本身这个根本问题就没有搞清楚。会上的各种意见都有道理，但又互相矛盾，这样讨论下去不会有统一的结论的。看来要在更高一个思维层次上来考虑问题才行，可自己已是无能为力了。

他又想，如果能听到鲁文基的看法就好了，这老家伙头脑活得很，学识确也渊博，说不定能力排众议哩。可是，我给他发出了&ldo;有要务商讨&rdo;的电传，这老头儿理也不理，一定是还念念不忘几年前的那点旧隙，也许只有请秘书长出面才能邀请他来了。对，他来后，能够解决问题再好不过，退休老头子威胁不到我的位置。要是连他也没法，上头和社会也不至于说我庸碌无为了。拿定主意，巴恩斯才觉得如重负卸肩。

三、到底还是老姜辣

梅丽是快天亮才上床的，但一会儿就起来了。教授关于黑洞的预言使她心神不定，她拿不准老头儿昨晚是不是故意吓唬她的，也想不出如果真的有个黑洞向地球冲来，在灾难发生之前自己该做些什么。

洗漱完毕她来到大厅，发现教授还坐在沙发上冥思，便轻声问：&ldo;教授，你没睡觉?&rdo;

鲁文基侧过头，说：&ldo;我老在想昨夜的事。我猜巴恩斯也是为这&lso;要务&rso;才要找我&lso;商讨&rso;的。这个精灵鬼不至于让我去分享他的荣耀，一定是碰到这难题了。&rdo;

&ldo;我敢打赌，他今天还会来电话或电传的。你就客气点吧，这可不是个人的私事哟。&rdo;梅丽直率地说。

教授瞪了她一眼，说：&ldo;这样大的事我还能真赌气么?最多说几句话让他听听，要他知道生姜还是老的辣就行了。&rdo;

吃早饭的时候，梅丽忍不住又问：&ldo;教授，你说有个黑洞冲着地球来了，这话当真的吗?&rdo;

&ldo;推理嘛!证据当然没有，我手里只有几张照片啊。但我觉得这判断没有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