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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ldo;只能给你24小时。请别忘记，你别无选择余地。&rdo;院长悻悻然向门口走去，忽又转身回来，&ldo;我不明白你犹豫什么。来，我陪你参观一下实验室。要知道，凡是科学家都会喜欢上它的。&rdo;

十一

这的确是世界一流的神经实验室，仪器设备整整齐齐排在两边。当中是张大实验桌，从几台仪器引出来的各色软管伸到中间一个用白布盖住的东西里。&ldo;看看这个。&rdo;院长示意教授往前站，抽去盖布。

鲁文基顿时一阵恶心。

那是个金属容器，上面罩着半球状的玻璃罩子。容器里盛着浅浅的淡黄色液体，浸泡着一堆粉红色、湿漉漉的东西，上面满布红丝。即使是门外汉，也能认出这是一副人的离体大脑。

&ldo;一副离体的、活的人类中枢神经，世界上最精密的机器。&rdo;院长不无得意地说，&ldo;我让它保留着某些感觉神经，接受我给它的信息，这些信息将使它产生相应的思维活动。看这儿。&rdo;

教授勉强审视院长指点的地方，一对眼球摊放在大脑前面，各有一条火柴棍粗的神经连到大脑的后面。&ldo;这是视器，教授。那边一条是舌神经。你猜一下我怎样观察思维活动?&rdo;

&ldo;我没看见微电极和电线。&rdo;

&ldo;不愧是名科学家，知识广呀。不，我不用那种落后技术。我创造了荧光观察法，可用肉眼直接观察思维过程。我做给你看。&rdo;院长关掉所有的灯，却开亮了实验桌上方一盏紫光灯，垂直照在桌上。又启开一个小瓶，用支棉花签伸进去蘸了一下。&ldo;这是柠檬酸，你看看人在尝到酸味时大脑的反应。&rdo;院长掀开玻璃罩，把棉签伸进去在舌神经上轻触一下。

不到01秒时间，沉默的大脑瞬间出现几十个绿色的荧光亮点，随着迅速扩散、增多，数不清的光点像点燃的火药引线般穿来穿去，忽明忽灭闪烁不止。不久，荧光点渐退、消失，只在一小片区域里绿点还保持了几秒钟，随后也平息了。

&ldo;看见了么?这仅是非常简单的思维活动。如果用电脑把过程的时限展开，便能分清整个思维过程的程序。比如把这种酸味和记忆库中的信息比较，得出柠檬味结论的运转过程。&rdo;

&ldo;奇妙。&rdo;教授由衷地赞叹，&ldo;荧光法的原理是什么?&rdo;

院长打开室灯，关上紫光灯。&ldo;很简单，将荧光素和载体从颈动脉注入大脑，使之渗入脑细胞内。当这细胞有思维活动时荧光素暂时被斥到细胞表面。在紫外线照射下表面的荧光素还原成可见的绿色荧光。你感兴趣了，教授?&rdo;

&ldo;怎么说呢?我考虑考虑再说。&rdo;

十二

第二天早晨八点多，第二方案已开始行动。

&ldo;干什么，伙计?&rdo;医院门卫饶有兴趣地望着眼前的一对男女。那姑娘颇有几分性感，背着个什么小箱子，白嫩颈脖上挂着副大耳机，一只手提着根探雷器似的棍棒，另一只手牵着条大黑狗。男的掮着写有&ldo;空气分析箱&rdo;字样的背包，腋下夹着一卷图纸。&ldo;我们是燃气公司的。你们医院有根燃气管漏气了，要查一查。&rdo;

&ldo;查管道要这狗干什么?&rdo;

&ldo;它能嗅出地下管道漏出的气味。&rdo;莉丝妩媚一笑，不再答理，向里走去。

他们先到主楼四周装模作样地探查起来，直接走向西园去是会招人犯疑的，而且他们想先试试和梅丽的协作有没有问题。他们走到一处离人较远处，莉丝搔了下佩迪的头，狗果然汪汪叫了两声。莉丝戴上耳机，对着棍棒问：&ldo;呃?&rdo;

鸟巢别墅里，梅丽一直拿着电话听筒，面前放着始终打开的对讲机。听见莉丝的信号，梅丽回答：&ldo;没听见狗叫声。&rdo;

&ldo;我们在主楼附近，就要向目标那边接近了。你留神听着，一有狗叫就通知我。&rdo;

他们磨蹭了一阵，又去找门卫：&ldo;漏气的地方在墙那边，从哪里走过去?&rdo;约汉生展开地下燃气管走向图，指点给他看，&ldo;喏，毛病出在这根分管上，找到漏气孔后还要挖开来换哩。&rdo;门卫迟疑一阵，按了开锁按钮：&ldo;你们要干快一点。&rdo;

他们踏着草坪，一边用探测棒点点触触，一边移向红砖房。红砖房门口停着辆小货车，有个人往车上卸货，见到他们便跑过来问。莉丝又解释一遍，见他仍将信将疑，便让佩迪闻了闻一个下水道口，拍了下它的头，佩迪狠叫了一声。莉丝说：&ldo;这狗说，下水道里有燃气的气味。&rdo;那人又回去卸车了。

他俩一前一后慢慢挨近红砖房，先转到侧面汽车看不到的地方，然后正式认真检查起来。走上十来米，便让佩迪叫几声。&ldo;梅丽，呃?&rdo;

&ldo;没有。&rdo;

又往前走一段：&ldo;呃?&rdo;

&ldo;没有。&rdo;

走到侧边的尽头了，莉丝不安起来，不断地问梅丽。约汉生一直跟在她后面不停地仔细观察墙壁凹凸的地方，寻找那两个圆洞。转入房子后面之后，莉丝耳机里听到梅丽大声喊：&ldo;听到了!很轻。再往前走!……对，响些了，再走，再走，愈来愈清楚了。对……过头了!往回走一段看。&rdo;

约汉生拍拍他妻子肩头，示意她看上面。莉丝抬头望，在一处凹进去的地方，大约二层楼高度的墙上果然有两个圆窗洞，里头点着灯。她一阵狂喜，向梅丽通报：&ldo;看到圆窗子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