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用袖子就行。”玉狐说完就用袖子开始擦汗,凌瑄眨了眨眼,自己一个堂堂君王递给他的手绢,他竟然都不要……这也太……太像玉狐的作风了吧。玉狐擦了擦汗,将藏在袖子里的那些枣子拿出来品尝,道:“这些枣子可真甜,那老汉种出这些也不容易,等我下个月有了钱一定去还。”玉狐一边吃,一边坚定地说道。“你们道士什么时候也发银子了?”凌瑄一边吃着枣子,一边好笑地问道。“虽然没有银子,但我可以上山打柴拿出去卖啊,一捆柴可以买五文钱呢。”玉狐撅得小嘴得意地说道,坐在木板上之后,两条小腿还调皮的荡啊荡的,这个小动作玉狐原来是时常做的。“等一下!”凌瑄拉住玉狐将要收回去的小手,只见那只小手的手心上已经带着一层薄薄的茧子。“怎么了?”玉狐不解地看着凌瑄,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拉着自己的手心一直看。“你的手……”凌瑄怜惜的摸着上面薄薄的董子,眉头微蹙地说道:“你的手上怎么会有茧子……”玉狐用看白痴的表情看来凌瑄一眼,道:“废话,我天天干活,怎么可能会没有茧子。”在玉狐没有注意的地方,凌瑄的眼中带出一丝愧疚,玉狐原先的生活与现在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而自己却现在才发现他,凌瑄激动的拉着玉狐的手,酝酿许久的感情终于爆发,道:“难道你就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们过去的种种,你真的忘得一干二净了吗!我不信!你就是玉狐!就是玉狐!”凌瑄将玉狐按在木板上,一手摸向玉狐的尾骨处,道:“我要看看你的尾巴,你是有尾巴的!你就是我的玉狐!”凌瑄的爆发将玉狐吓得一怔,完全不知凌瑄为何如此,无措间就连袖子里的枣子也掉在了地上。“你!你这个死惠吃!你是不是疯了啊!”玉狐也不知道凌瑄的名字,喊着自己给他取的名字的大喊道。“对!我是疯了!在你离开我的时候,我就疯了!”凌瑄大力的撕扯着玉狐身上的衣服,而玉狐紧紧的拉住自己的衣服,骂道:“老子才不是你死了的那个婆娘,你简直就是……就是衣冠禽兽啊!”玉狐大力的踢动着双脚,双手紧紧的拉住自己的前襟。凌瑄知道玉狐原先在紧急的状态下,眼睛会恢复成金色,如今也只能使用这个办法将玉狐身体里的妖性逼出来,这样他就能知道答案了。“你快点用全力!你打我啊!不然……不然我就强上了你!不信你就试试!”凌瑄眨了眨眼大喊出声,若是身边的大臣听到这句话,绝对会当场吐血,想不到他们的皇上还有这种逼良为娼的爱好,而且……还求着别人打自己……“你!你个混蛋!你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气了!别怪我没事先告诉你!你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救命啊!!”玉狐被压在下面歇斯底里的大喊道,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什么形象可言了。“救什么命,你打我啊!”凌瑄皱眉大喊道,他今天非要知道答案不可!“你……你想被打,就去找别人!”玉狐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就连袍子都被这个死惠吃给撕破了。凌瑄的脸上装出一副凶恶的表情,但听了玉狐的话,嘴角还是不由得抽搐了一下,难道他以为自己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是什么人都能打的吗?若不是为了他,自己怎么会求着别人打自己,他又不变态!若是别人有这个念想,都要被灭九族的!可凌瑄见自己威胁了半天都没用,难道眼前之人真的不是自己的玉狐,不……凌瑄的古手紧握成拳,虽然狠不下心来,但如果他不是玉狐的话,自己也无所谓了,凌瑄深吸了一口气,一巴掌打在了玉狐的脸上,玉狐的脸上厉时出现了五道手指印。“啊!!”玉狐不知道凌瑄为什么会突然发疯,前一刻他不是还帮助自己惩戒那些欺负自己的道士吗?怎么这一刻就变脸了,而且自己也从未得罪过他,这几天一直都对他不错,自己吃什么也会分给他,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对她,不仅说要侵犯他还打了自己,玉狐越想越委屈,索性放开了拉住衣襟口的双手,一手的手背挡在双眼上,忍不住的哭了起来。“呜呜呜……”玉狐只是哭,没有再骂他,而凌瑄看着这样的玉狐,再也做不下去了,看着他哭,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在痛。“玉狐……”凌瑄将玉狐眼角的泪水擦去,语气变得柔柔的,自己这是怎么了,不是说要慢慢找到破绽吗,怎么会变得那么冲动。“玉狐……对不起……”凌瑄俯下身子,将衣衫不整的玉狐搂在怀中,自己的眼角也有些湿润,喃喃自语,道:“我说过不会再让你流泪,可你的眼泪却每次都是因为我……”“不……我不是你那个什么该死的玉狐!我不是!”玉狐将手放下、嘶喊道:“从来都不是!”“我以后会叫你惠贤……”凌瑄低声说道,将玉狐的身子扶起来,为他将衣服拉好,静静的坐在玉狐的身边。玉狐抱着自己的双腿,将头埋在膝间抽吸着,红红的眼睛看着十分可怜。半响后凌瑄蹲在玉狐面前,道:“我背你回去……”玉狐眨了眨眼说道:“不要……”凌瑄苦笑一声,道:“以后我不会再欺负你了,就让我再背你一次。”玉狐犹豫了片刻,趴在了凌瑄的背上,这里山路的台阶落差很大,所以要背着一个人行走是非常费体力的,而且玉狐也不是什么娇小的女人。两人就这样默默的走着,没有人再说话,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有一棵很大的树,玉狐见凌瑄的两鬓都流下了汗水,咬了咬唇,道:“我累了,歇一会儿吧。”凌瑄默默地走到那棵树下,将石头上的土掸干净后,将玉狐放了上去,垂首说道:“我去给你找点水来。”说完便向那边的小溪而去。雷声凌瑄走到溪水旁边,见小溪的石头旁有许多小小的野花,凌瑄用比较大的叶子盛了一些水回去,随后还摘了一把野花。“给。”凌瑄将叶子里的水递给玉狐,自己则是坐在一旁,编着手里的花草。玉狐喝了几口水,见凌瑄手里编着东西不禁好奇,但他现在还在生凌瑄的气,所以也没有去问他。半晌后凌瑄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编好的花环,递给玉狐,道:“这个给你。”“给我?”玉狐不解的接过那个花环,只见这花环编的很好,一点都不像凌瑄这样的贵人能编出来的。“你还会编这个啊?”玉狐鼓着腮帮子问道,对这个小玩意倒是颇为新奇。凌瑄没有回答,蹲下身子,道:“走吧,我背你回去。”玉狐这次没有再回绝,趴在了凌瑄的背上,手腕上还带着那个花环,山路不是很好走,凌瑄爬了三分之二的时候便有些累了,但却没有放下玉狐的意思。“我还是下来走吧。”玉狐开口说道,自己爬这么高的山也是会累的。“不用了,你若是怕我累了,就唱首曲子给我听吧。”凌瑄将玉狐的身子向上抬了抬说道。“我哪里会唱什么歌?”玉狐想了想说道。“那就念首诗也行。”凌瑄随口说道,看来背着一个人爬山是挺累的,就连自己也有些不支了。玉狐想了想,自从他来道观以来还真的没看过什么诗句,可脑子里却出现了一首诗,不禁开口念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玉狐缓缓的念着这首诗词,虽然他发誓自己从没有看着这首词,但脑子里却清晰的记得,甚至这首词句的意思也了如指掌,怎么会这样?凌瑄听见玉狐的诗词历时愣在了原地,愣了片刻转过头问道:“这首词是谁教你的?”“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记得,也许是我失忆之前就有人教过我。”玉狐随口说道。“是吗……”凌瑄皱了皱眉,忽然感觉自己的鼻子酸酸的,道:“真好……”“什么真好?”玉狐不解的问道,这不过是一首再普通不过的诗词罢了。凌瑄但笑不语,背着玉狐继续向山上面走去,太阳落山的时候凌瑄终于回到了道观,好在还没有撞暮钟,不然他们就回不来了。回去后凌瑄用屋中的小炉子煮了一个鸡蛋,剥皮后将鸡蛋包在布包里为玉狐敷脸。“嘶嘶……”玉狐眨了眨眼,虽然脸上还有些痛,但好在已经消肿。“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了,还说什么尾巴不尾巴的。”玉狐眨了眨眼说道:“我看你是说胡话了,我是人,哪里会有尾巴,你当我是妖怪啊。”“对不起,惠……惠贤。”凌瑄看着玉狐的脸喊出这个名字确实还有些不自然,但既然答应了玉狐便要做到。玉狐知道他不想说,低垂着眼睛说道:“以后你要是再打我,我……我就把你赶出去!”“到时候你打我也可以。”凌瑄轻笑着说道。“那个……你是不是有特殊的爱好……怎么总让我打你?”玉狐挑眉说道,嘴角带出一丝笑意。凌瑄翻了一个白眼,转移话题,道:“我去给你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