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狐看着完颜璟的背影跺脚冷哼一声,道:“切,老子又不是送不起,什么了不起的婚礼!”玉狐说完便扔掉手中的橘子,将那张喜帖拿了起来,打开后上面写着几行西良字,可玉狐哪里认识,气的将喜帖扔在桌上,道:“混蛋!欺负老子不认字啊!”被玉狐扔在桌上的喜帖与往常的喜帖不太一样,因为上面只出现了完颜璟的名字,完全没有新娘的名字,但对于玉狐这个连字都不认识的人来说自然是无所谓……当天晚上玉狐大口喝着酒,忽然想起那片草原的尽头有一座雪山,雪山之巅有着最美丽的雪莲花,他忽然好想看一看,想至此玉狐便晃晃悠悠的向外走去。“喂!”完颜璟抱住玉狐的身子,道:“你怎么喝那么多酒?”“我……我要去摘……摘雪莲啊。”玉狐口齿不清的说道。“雪莲?那里太冷了,还是不要去了。”完颜璟架着玉狐的身子说道。“不……我要去……你个死狗熊!你凭什么管我!”玉狐眯着眼睛说道。“哎……”完颜璟叹了一口气,拽了一朵白色的海棠花塞进玉狐的手中,道:“这不就是雪莲花吗?”“啊?呵呵……雪莲花……”玉狐揪着上面的花瓣醉醺醺的说道:“诶?我怎么看着雪莲花那么像海棠呢?怎么回事啊?”“它……它就是这个样子的啊。”完颜璟撇了撇嘴,最后也懒得和他说,将他扛进了屋中,似乎在完颜璟面前玉狐总是用来扛的……“这个花上怎么没雪啊?”玉狐的一张小脸变得通红,醉眼迷蒙的看着手中的花问道。“呃……今天没下雪啊。”完颜璟拿起手中的帕子为玉狐擦拭着说道。“哦。”玉狐任完颜璟为自己擦身,放下手中的海棠看向完颜璟,道:“大狗熊,你为什么要成亲,你不是说……嗯嗯……”玉狐委屈的坐在床上,一手捏着另一只手的手指低下头,小嘴撅得高高的。“我是想要娶你,可是你说过不答应的,所以……”完颜璟故作苦恼地叹了一口气的说道:“听说那个姑娘还不错,很善解人意的,我想她今后会对瑞儿很好,我也会爱上她也说不定……”完颜璟一边说一边看着玉狐的反应。“哼!”玉狐双手抱住自己蜷起的双腿,将头埋在臂弯里,看着十分可怜,有些闷闷的说道:“那我呢……”“你?你还是你的贤王爷啊。”完颜璟理所当然的说道。“不要!”玉狐觉得自己的鼻子酸酸的,怎么感觉那个女人要将自己宝贵的东西抢走一样,就好像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咬死的猎物却被别人叼走的感觉。“那样怎样,你不妨说出来,让我也好参考一下,咳咳。”完颜璟在旁循循善诱道。“我不知道!”玉狐本来在心中坚定的信念在一点点的动摇,难道自己真的要把完颜璟拱手让人吗?还有那个小崽子!虽然自己不怎么喜欢,但毕竟是自己‘拉’出来的,呃……也可以说是‘下’出来的。“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听说那个女人今晚要进宫一趟,我也要去看看了。”完颜璟说完便站起身子,故意摆出一副洒脱的样子。“喂!”玉狐一手拉住完颜璟的手,转过头恶狠狠地说道:“不许去!”“为什么?”完颜璟故意装得很愕然地问道:“去见见这个未过门的妻子不是应该的吗?”“我……我肚子疼!!不许去!”玉狐捂着自己的肚子大叫道。“肚子疼?要不宣御医吧,来人!”完颜璟说完便向外喊道。“不用了!”玉狐拉住完颜璟的手,道:“你给我揉揉……”玉狐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而完颜璟却听到了,一手按在玉狐的肚子上,道:“好,不过你好了可要告诉我,我还得赶紧去见她。”“知道了!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快点揉!”玉狐说完便躺在床上,气哄哄的样子让完颜璟不禁一笑。凌瑄生病完颜璟偷偷的准备着大婚的事情,却没有告诉玉狐,他想要给玉狐一个惊喜,而这新娘除了玉狐怎么可能还有别的人选,只是玉狐不知道罢了,还在那边傻傻的吃醋,不过对此完颜璟却是乐得自在,毕竟只有这样才能让玉狐知道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而凌瑄继承皇位以来运行了十分顺利,毕竟他在很早以前就在运作这些,现在不过是在走铺好的路。朝堂之上一个大臣呈上折子,道:“启禀皇上,渭河之滨发生瘟疫,死了不少人。而且粮食也大量短缺,还望皇上能开仓赈灾。”凌瑄翻开奏折,这上面写的渭水之滨在文国的边境之地,离西良很近,想到西良凌瑄的脸上露出一丝怅然,那个他此生最爱的人便在那里,而自己已经一年多没有再见到他了。凌瑄沉默片刻,周围的大臣互相看了看,不知皇上在想些什么。“开仓放粮是必然的,朕初登大位想要体察民间疾苦,遂这次朕要亲去渭河之滨,以鼓舞民间抗疫之心。”凌瑄淡淡的说道。众大臣自然没有任何理由反驳,毕竟皇帝去那里也是在十里外就扎营,还能弄一个亲民的好印象,何乐而不为呢。凌瑄的龙撵浩浩荡荡的从京城出发,可谓黄土垫到清水泼街,周围的百姓均回避,此时坐在龙撵中的凌瑄从袖口掏出一块帕子,上面绣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虽说是牡丹却一点都看不出来,而只要在凌瑄身边伺候过的人都知道这块绣得乱七八糟的手帕是当今皇上的宝贝,谁都不敢碰。“玉狐,朕想你了,是不是这样我们的距离就能更近一些呢?”凌瑄将帕子放在鼻尖嗅了嗅,上面已经没有了玉狐身上的味道,但却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睡梦中他时常会想起玉狐靠在自己身上,念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那个午后的阳光照在水塘边,照在两人的身上,玉狐的侧脸是那么美,是那么纯真可爱,没有一丝心计,而他当年万万想不到的事玉狐也会成为心计的牺牲品,如今他如愿以偿的得到了皇位,却似乎自己亦是皇权的牺牲品,牺牲了自己唯一的挚爱。半个月后凌瑄到了渭水之滨,让官员们没想到的是皇上并没有驻扎在十里之外,而是进入了疫情严重的城中,亲自监督救治的情况。城中的百姓大受鼓舞,许多在家病重的人也想要出来看看皇上,这些人一辈子没见到达官贵人,如今皇上亲临,自然想要一睹圣颜,而凌瑄却没有那么距离,穿着一身素色的龙袍,看望这生了重病的百姓,一时之间在边关传为佳话。凌瑄在城中的一个大户中住下,虽然在这里已经算上乘,但也不及皇宫中的万分之一,而凌瑄却没有一丝挑剔。凌瑄用完晚膳打算出去在府中溜溜,此时他没有穿龙袍,而是随意披上一件棕色的深袍,在凉亭中的石凳上坐下,看着池塘里那些快要枯死的荷花,因为城中疫病,这个大户家也有许多人生病,主家怕病情传染,便将那些染病的仆役都遣退了,只留下一些健康的仆役,这一来府中的奴仆锐减,就连花园也没人整理了。凌瑄觉得这里无聊,刚要回去便见两个婢子从旁边走来,手里还端着食物,两人走得很慢,一边走一边闲话家常,因为凌瑄没有穿龙袍,身边亦没有侍卫,所以两个婢子并没有十分注意这半年。“喂,你说皇上怎么回来我们这里,别人想跑还来不及呢。”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丫鬟说道。另一边绿裙丫鬟哼了一声,道:“谁知道啊,不过这些也能带些草药给我们,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做皇帝也是这样。”凌瑄听到她们的话轻声一笑,只要自己做的事不违背良心,他不管别人说什么,毕竟公道自在人心。粉裙丫鬟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那个从西良来的厨子说西良太子要大婚了,到时候他要回家做些好菜。”绿裙女子轻声笑道:“人家大婚关他什么事,他回家做什么菜。”“这你就不知道了,太子大婚要大赦天下,那厨子关在监牢中的弟弟就可以放出来啦,他自然要回家庆祝。”粉裙女子轻笑着说道。“那太子娶的八成是皇族,西良人都壮得和牛一样,不知这新娘子会不会也人高马大的。”绿裙女子捂嘴一笑,两人渐渐走远,而凌瑄在听到完颜璟大婚的消息后就再也笑不出来了,若完颜璟大婚的话玉狐又该怎么办!凌瑄回去后便立刻派暗卫去调查这件事情,而得来的结果却是完颜璟并未对外宣称新娘子的名字,而却是这样凌瑄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隐隐觉得这个新娘就是玉狐,而心里却不敢承认。自从那日后凌瑄体察民间的次数越发增多,他只有这样才能忘掉这件事情,他不知道若那结婚的新人真的是完颜璟与玉狐,他要怎么办,所以他只能一个劲的让自己充实起来,让自己忘了即将举行的婚礼。三日后整日来的视察和批奏折让凌瑄的身体越发虚弱,而且每当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便大量饮酒,这里本就是疫情区,不多久,凌瑄便生病了,周围的大臣们吓得立刻请来最好的御医和随行太医,但治疗的效果都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