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司薄宴的车没有出现。“我送你回去?”
沈明轩走过来,手上还拿着车钥匙。“不用了,学长,我自己回去就好。”
江窈窈谢绝,打车回司家,一路上,怀里好像揣着兔子似的,坐立不安。她给司薄宴打电话。响了十来秒,电话接通了。“你在忙吗?”
那边鸦雀无声,江窈窈轻声问,怕他在开会。“抱歉,临时出了点事情,没有去接你。”
司薄宴声音透露着一层疲惫。“没关系,你的事情重要,我已经打车回家了。”
“好,在家里等我,晚一点我就回去了。”
挂断电话,心里的不安没有消失。进了司家门,江窈窈瞬间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和昨天一样,司家所有人都来齐了。司瀚的眼神仿佛是浆糊一样胶在她身上了,从她进门,眼神就格外不善。“窈窈,过来坐。”
司老夫人率先开口。江窈窈收下疑惑,走到司老夫人身边坐下。见她这么帮着江窈窈,司瀚终于看不下去:“妈,你也太惯着他们这些小辈,云初现在在医院生死未卜,要是真的出了事,我们要怎么和沈家交代?”
沈云初生死未卜?江窈窈没太明白是什么意思,疑惑的看了眼司老夫人。司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又抬起眼皮,看了司瀚一眼:“这是别人家的事情,要是沈家为了这个和我们司家不和,老婆子无话可说。”
“这。。。。。。”司瀚被堵得脸色涨红,“到底是因为薄宴才想不开的,这件事是我们司家亏欠沈家啊。”
司卿眼里全是幸灾乐祸。她喝了口茶,悄然瞥了眼江窈窈,说道:“大哥,你也别太着急了,薄宴现在不还在医院守着沈云初吗,有他在,不会有事的。”
话是故意说给江窈窈听的。看到她脸色有些不好看,司卿和徐稚柔对视一眼,满意无比。江窈窈的手紧紧握着。她以为司薄宴在开会,可原来,他是陪在沈云初身边。“奶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么多人,她还是更想在司老夫人嘴里了解事情始末。“沈云初吃了安眠药,被送进了医院,她的手机里,有你和她在医院对话的录音。”
心猛然一震。江窈窈身子微僵,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司卿趁热打铁,故意提到录音的事情:“窈窈,我知道你不满沈云初接近薄宴,可再怎么,你也该顾忌一下司家和沈家的关系,何必威胁她,说要把事情脑开,让她不好过呢?她好不容易回国,在国外受了那么多委屈,你这样威胁她,不就是让她活不成吗?”
向来和司卿不对付的司瀚,此时也和她站在了同一阵线上。语气埋怨的说:“就是,云初是我看着长大的,性格温柔,特别爱面子,你这么威胁她,不就是要她的命么?”
被这样指责,江窈窈难堪得紧。要是司薄宴在,肯定不会让人这样质问她,指责她。可是他不在。他陪着沈云初。她只能孤军作战。咽下心里的酸楚,江窈窈挺直背脊,收起脸上的难堪。“大伯,姑姑,沈云初自杀,这件事和我没关系,我和她说那样的话,只是站在我是司薄宴妻子的立场上。我相信没有谁会容忍,前女友一直耍心机,想要接近你的丈夫,姑姑,你也是女人,要是有人要接近姑父,你愿意吗?”
突然被点到名,司卿一僵。都是女人,她自然是不愿意的,可这话,说不得。她勉强一笑:“云初不是那样的人,她是对薄宴还有感情,可不会做什么有心机的事情。”
“可不是,我们多了解她。”
司瀚应和道。了解?江窈窈指尖冰冷。明明,她才是嫁进司家的人,是他们名义上的亲人。可最终,对她的信任,还比不上对沈云初的信任。“我不知道她之前是什么样的人。”
江窈窈不肯示弱,字字铿锵,“沈云初之前隐瞒和薄宴的关系,私下接触我,打探我和薄宴之间的事情,还送了我一件古董,要是大伯和姑姑不信,可以拿上那个股东,去拍卖行问个清楚。”
“另外,上次我和薄宴去度假山庄,她让肖家大小姐带她去了,这件事情,你们也可以和肖奕琛问个清楚。还有,她找过我,说让我退出,这件事情,我没有那么卑鄙,还记得录音,不过我也有人可以作证。”
现在她也不想顾及沈云初什么脸面不脸面了。救命之恩,她可以报答。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作妖,她忍不了。“我认为一个合格的前女友,就应该自觉的保持和前男友的距离,而且我这个做妻子的,还怀着孕,她是妇产科大夫,知道一个女人怀孕有多辛苦,多需要丈夫的陪伴,奶奶,我给她的忠告,完全出自自我保护,她的自杀,和我没有关系。”
江窈窈语速不快,声音也不大,可她那张清丽的面庞上,满是坚毅。一番话说下来。司卿和司瀚脸色都有些不好看。看江窈窈这样子,说的不像是假的。哪有人这么快,能凭空捏造这么多诽谤人的话?他们还真是想不到,沈云初竟然这么多小心思。可这些,都不重要。嫁给司薄宴的,得是对他们有利的人。“云初是为薄宴自杀的,这事就算和你没关系,也是因为薄宴而起,窈窈,你大度一点,让薄宴在医院陪她几天,好好宽慰宽慰她。”
司卿站着说话不腰疼,司瀚连连点头。司老夫人听不下去了。一张脸满是怒容,她瞪了司卿一眼:“照顾?当年薄宴昏迷,她这个做医生的,来照顾过他一天?一个女孩子家家,自己不自尊自爱,指望别人来爱她?”
“妈。。。。。。”司卿被训斥得脸一红。“这事,和薄宴还有窈窈没关系,你们要是还把他们两个当自己的亲人,不准过问沈云初的事。”
老夫人发话,司卿和司瀚不敢反驳。而江窈窈,只感激的看了眼司老夫人:“奶奶,谢谢你理解我,但是这件事,能不能交给我自己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