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窈窈试想过一万种可能。司薄宴会拿着玫瑰花站在出机口等她,又或许会责怪她不该先斩后奏。可无论是哪一样,都不应该是现在这种情况。沈云初身姿娉婷,笑容温婉,身上披着他的风衣,和他宛如天造地设的一对俊男美女。刺眼,又酸涩。喉咙像是被堵了一块棉花,半天说不出话来,就连力气都仿佛被人抽离,行李箱都快握不住。不应该是这样的,肯定是她想多了。她强撑着力气,冲沈云初露出如花一般的笑颜:“云初,你也来了。”
沈云初窥见江窈窈眼里的失落和酸楚,心里忍不住有些畅快。她把水递给司薄宴,才慢悠悠的回:“是啊,阿宴今天办理出院手续,我怕他身体还没有恢复,就缠着他带我一起给你接机了。”
阿宴。缠着他。怕他身体没有恢复。江窈窈突然好想质问,她什么时候和司薄宴关系那么好了。一个妇产科的医生,还需要去管其他科室的病人?可旁边的男人,眼神冰冷。旁边的沈明轩终于看不过眼了,拽着江窈窈的胳膊把她拉到身后,深邃的眸子直视着司薄宴:“司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司薄宴嗤笑,笑容又冷又无情:“我还想问你们是什么意思。”
“你!”
沈明轩恼怒,拳头都握起来了,被江窈窈拉住。“学长,我们不是还要去工作室吗?那我们先走吧。老公,沈小姐是跟着你来的,你得把人平安送回家。”
她刻意在“老公”二字上加重语气,沈云初的脸色果然不太好看。江窈窈拉着行李箱就走,刚走没两步,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了上来。“唔——”她捂着嘴,快步走到垃圾桶边上,弯着身子一阵狂吐,几乎快把酸水都吐出来了。看到这一幕,司薄宴下意识就要追过去,直到看到沈明轩在给江窈窈拍背,脚步硬生生顿住了。沈云初眼神暗了暗。她不能让司薄宴知道江窈窈怀孕了!哪怕司薄宴现在只是拿她当挡箭牌,可这也证明她还是有机会和他重归于好的,万一他知道江窈窈怀孕,以他的性格,绝对会把江窈窈宠着。“阿宴。”
她用力扯了扯司薄宴的袖子,抬起精致的小脸,笑容温婉:“我们走吧,窈窈要去工作室,我家好像和他们不顺路。”
司薄宴看着和江窈窈有五分相似的脸,表情恍惚了一阵。再看江窈窈那边,她已经在沈明轩的陪同下离开了。“走吧。”
他冷声说道。不顾穿着高跟鞋的沈云初,大步离开机场。沈沐在机场外面等他们,先是看到江窈窈和沈明轩出来,连忙上前要去接行李。“老大呢?”
“在后面。”
江窈窈脑袋里混沌得紧,她冲沈沐笑了笑,“我先不回司家了,你等他们吧。”
她拉着行李箱就走,沈明轩跟在后面。沈沐现在完全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只能目送着江窈窈和沈明轩离开,没一会,司薄宴和沈云初也出来了。回去的路上。风衣被司薄宴拿过去了,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馨香,他把风衣扔到前座,吩咐沈沐:“明天拿去干洗店。”
沈云初一阵难堪。风衣是进机场他主动递给她的,现在他又这样。。。。。。是在嫌弃她吗?“阿宴,我冷。”
她搓了搓手臂,为了让他想起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光,今天她穿的很单薄,现在车里的温度开得很低,她冷得鸡皮疙瘩都快出来了。车窗降到一半,司薄宴回眸瞥了她一眼,没理她。前排还坐着沈沐,就被他这样无视,沈云初尴尬得咬了咬下唇,她看了车座后面一眼,拿起毛毯。毛毯抖开,沈云初惊喜道:“是星黛露的诶,你还记得我最喜欢这个了啊?”
毛毯还是新的,他居然还记得为她准备这个。。。。。。果然,她就知道他对她还留有几分情意。那么长时间的相处,他怎么可能对她一点情意都没有了?沈沐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刚要出口阻止,司薄宴已经不耐烦的把毛毯拿了过来,又另外递了个毛毯过来。“你用这个。”
沈云初瞪大眼,吃惊又错愕,抓着毛毯有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沈沐憋笑,“好心”提醒:“沈小姐,那个毛毯是夫人的。”
沈云初的脸瞬间红了,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这个毛毯,根本就不是司薄宴为她准备的,只是因为江窈窈喜欢!她以前和司薄宴在一起那么久,他都没有让他的私密空间有过任何和她相关的东西,现在却为江窈窈准备得这么贴心!“阿宴,我们谈谈好不好?”
沈云初抓着司薄宴的胳膊,还是想努力争取一次,“我知道你和江窈窈有矛盾,哪怕你用我故意气江窈窈也没有关系,再给我们两个一次机会好吗?”
司薄宴侧目,瞥向抓着自己胳膊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突然就想到江窈窈那双受伤的眼眸。心烦意乱。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上,清隽的眉眼在烟雾当中显得迷离,更让沈云初意乱情迷。“我知道错了,能不能不和我计较了,既然你想和江窈窈分开,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
这个位置本来就应该是她的。司薄宴眼神依旧毫无温度。“停车。”
他冷声吩咐,车子戛然而止。司薄宴下车,在沈云初下来之前,把车门“砰”的一声关上了。他走到前面,和沈沐说:“送她回去。”
“阿宴!”
沈云初不死心,探出窗户叫他的名字。司薄宴头都没回,径自走了。“沈小姐。”
沈沐回头,清秀的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冷笑,“你和老大认识这么多年,他是什么脾气你不知道么?背叛他的人,他不可能原谅。当初老大昏迷的时候,你连上门探望一次都没有,第三天你就出国了,你还指望老大对你怎么好?”
这个女人,冷血无情到让他都叹为观止。“沈沐,”沈云初被他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忌惮他是司薄宴的心腹,她拼命把火气压下去。“我和阿宴之间有很多误会,他现在讨厌我,证明他心里有我,等误会解除,他会明白谁才是最适合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