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响起汽车离开的声音,江窈窈站在阳台,目送司薄宴离开家。她连自己做错了什么都不知道。一晚上心绪不宁,她根本睡不着,早上顶着通红的双眼,刚洗漱完,王妈敲门进来:“少夫人,楼下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没看到司薄宴,王妈愣了愣:“少爷不在吗?”
江窈窈无力地勾起唇角,“他昨夜有事,临时出去了一趟。”
王妈一大把年纪了,对夫妻之事看得很通透,劝她:“少夫人,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一点小矛盾不要放在心上,少爷不是乱来的人,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她当然知道司薄宴不是乱来的人。这一点,她对司薄宴很放心。只是她根本不知道司薄宴为什么会不高兴。“我知道的,王妈您别担心。”
王妈这才放心点头,一开始,她对这个嫁进来的少夫人并不太喜欢,以为她是冲着司家地位和权势嫁进来的,可这么久了,就算是再会掩饰的妖怪也该现行了。江窈窈跟着王妈下去吃早餐,头昏昏沉沉的,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徐稚柔也过来了。“堂嫂,怎么就你一个人,我堂哥呢?”徐稚柔装模作样地往江窈窈身后看了一眼。司老夫人也问:“薄宴不在?”
“嗯,他凌晨出去了。”
王妈拉开椅子,江窈窈坐下来,喝了一口牛奶。徐稚柔看她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冷笑。还真是会装模作样,自己老公那么晚都要出去,肯定是吵架了,她还能这么淡定的吃早餐!眼珠子转了转,徐稚柔娇滴滴的,亲热地凑到江窈窈面前:“堂嫂,你该不会是和我堂哥吵架了吧?他是不是看到网上的照片了?”
江窈窈放下筷子:“什么照片?”
司老夫人也放下了手里的汤匙,眼神变得凌冽:“稚柔,你在说什么?”
客厅里的气氛变得紧张,王妈也大气不敢出的站在边上,忍不住为这位少夫人担心。徐稚柔故作诧异的掩唇惊呼,又缩了缩脖子,好像是犯了什么错一样。“外婆你还不知道吗,我以为你知道的,有人拍到堂嫂和沈明轩在。。。。。。在咖啡厅单独约会,已经发到网上去了。”
砰——司老夫人把餐巾扔在桌上,眼里蕴含着明显的火气。“这是怎么回事?”
在徐稚柔说出来的一瞬间,江窈窈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恐怕是她和沈明轩在咖啡厅见面的事情被人拍到发布到网上了。“奶奶,我和学长的确见过面,但是。。。。。。”“奶奶,学长和学妹见面是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司薄宴从外头进来,他坐在轮椅里,身上换了一件衣服,还夹带着清晨的寒气。一看到自己这个宝贝孙子,司老夫人的脸色好看不少,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凌晨跑出去也不说一声,不怕奶奶担心?”
“一点小事,不需要兴师动众。”
司薄宴推动轮椅,到江窈窈边上停下,“坐吧,吃早餐。”
眼见一场纷争就这样被司薄宴不动声色地给压下来,徐稚柔手里的叉子都快捏碎了。“堂妹。”
司薄宴突然开口叫她,徐稚柔吓了一跳,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不用那么激动。”
他扬唇笑了笑,可徐稚柔还是从他眼里看出几分寒意,吓得她背后冒出一层冷汗。等她刚坐下,司薄宴又开口说:“司家家风严谨,不确定、不是亲眼所见的事情以后就不需要拿出来说了,司家能有今天的成就,不是靠以讹传讹和捕风捉影才有的。”
徐稚柔脸色迅速沉下来,她看了眼司老夫人,后者只优雅地吃着面前的鸡蛋羹,没有要替她解围的意思。“听到了吗?”
司薄宴手指在台面轻轻一叩。徐稚柔视线收回,讷讷点头:“是。”
江窈窈目睹着这堂兄妹二人的剑拔弩张,也听出司薄宴是在替自己敲击她们。想了想,她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角,摇了摇头。他现在在司家的地位实际上也很尴尬,她不想让他为了自己得罪司卿一家子。“没事,别担心。”
司薄宴回握住她的手,下巴抬了抬,“继续吃早餐。”
对面的徐稚柔看着他们“眉来眼去”,气得都快耳鸣。一个落魄千金,一个要靠轮椅度日的废物,还在她面前拿乔!“外婆,我吃饱了,徐家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徐稚柔气急败坏的离开。江窈窈心里忍不住偷笑,能降服徐稚柔的,还真得是司薄宴和司老夫人这两尊大佛才行。吃完早餐,司薄宴回了房间,江窈窈被司老夫人叫进了书房。“你是不是忘了之前我和你说的事情?”
刚关上门,司老夫人威严的声音响起。她把文件推到江窈窈面前,眼神仿佛能看透她:“老婆子能活的也就这么几年,没有功夫看你们两个小年轻在那里矫情,我希望你尽快怀上薄宴的孩子,还有。”
她停顿了一下,微微眯了眯眼,“我不管你和沈明轩是什么关系,你要记住你现在是司家少夫人,是司家的脸面,我不希望你和别的男人走得太近。”
江窈窈的心紧了一下,看着文件上的“江窈窈”三个字,心里百味杂陈。“我知道了。”
她轻声应了。司老夫人“嗯”了一声,“希望能早点听到你们的好消息,要是因为江家那边的事情让你分心了,那你就不用再去江氏上班了。”
这已经是在变相威胁了。可在纸上签字的是她,受了恩惠又翻脸不认人,这事她干不出来。江窈窈深深吸了口气,直视司老夫人的眼睛:“我知道,我会尽快怀上薄宴的孩子。”
可说是这么说,要从哪里下手,要怎么开口,她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两天怎么魂不守舍的?”
发现自己的小娇妻第五次走神,司薄宴在她的腰上捏了一把,手感和预料之中的好。被他突然的偷袭吓到,江窈窈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愣愣地看着司薄宴,头发也凌乱了,没有白天的端庄,带着些许娇憨可爱。被她的反应取悦,司薄宴忍不住轻笑,拍了拍旁边的枕头:“睡吧,不闹你了。”
说完,他翻了个身,关了自己那边的壁灯。刚闭上眼睛,一双柔弱无骨的手环住了他的腰,手臂还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