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
秦风丞已五六日不见阮因,日常行动都靠一名哑奴服侍。他懒得去想是何原因。觉得阮因不来折磨自己倒是痛快的很,这个院落倒是清幽,和在石室内相比简直算得上是惬意了。
可阮因还是来了。
与之同行的还有另一位医师打扮之人。右腿似乎有什么隐疾,走起路来颇不便当。
“这是白神医,你的药就是他给的。”阮因过来,坐在床边,带过屋外的一阵冷风。看似温柔实则强硬地捉住秦风丞的手腕,秦风丞感受到腕处被大力握住的疼痛,但他没有吱声,只是皱了皱眉头。
“白无疾,白家,想必秦小城主一定听说过吧。”那医师摘下斗笠,颇为俊秀的脸上竟盘桓着一条可怖的伤疤,给柔和的脸徒增几分狰狞。
白家……秦风丞思索起来,那不是江湖上已消失十数年的神医家族么……似乎是被无忧城上一代城主给灭掉的……心中一沉。他突然明白这白无疾是来做什么的了。
他不看白无疾,扭头看向床边握住他手的阮因。“既是来寻仇的,不妨爽快一点更好。吾如今身陷囹吾,何必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他慢慢的说道,声音嘶哑而清晰。
阮因笑意不减“我可没说要让你轻易就这么死去……这好主意,还是白神医给我出的呢。更何况瞧你这个样子……”他暧昧无比的用指尖划过秦风丞的手臂。“不比给你个痛快好?”
阮因站起身来,秦风丞这才注意到今日他一身青蓝,他心中微微一痛,曾几何时他告诉阮因青蓝色配他,可当时阮因死活不愿穿,如今情势调换,他也毫无心情欣赏这了……
“……也就是说,你已有孕一月多了,秦风丞,这下你更不能死了,或者,要等我儿出世我再成全你。”他恍惚听到阮因这么说。
“你说什么?”他听到自己问到。
“你腹中已有胎儿了,秦小城主,我不曾知道我那上等秘药还能令人听觉减退。”旁边的白无疾冷笑着开口。
哦,他记起来了,那个药,还有那诡异的乾离坤泽体质,他不知道这副身体以前是什么,大概率是乾离,但现在他是坤泽,一个怀着阮因孩子的坤泽。
他望着自己尚且平坦的腹部,头脑却异常清醒——怪不得今日身体略有疲乏……秦风丞其实并不太在意自己成为坤泽——与活下来相比,即使给阮因生个孩子那又如何——阮氏一族子嗣稀少,或许可以拿这个来要挟阮因也不错……先帮我把手脚恢复,逃出去便可缓缓图之……正想着,又听到那白无疾对阮因说道“……为保小公子和小小姐,二公子不妨早些做打算,如若未曾标记,孩子必然很难出世……”他听见纸笔接触的声音,过一阵子那白无疾又道“这是新的方子,二公子若还有何疑惑尽管来找我。务必不得使秦家的东西好受。”最后几句话似乎饱浸了恨意。
“那就多谢白神医了。”他听到阮因的道谢声,白无疾脚步离开的声音,竹门轻扣的声音。
阮因终于又过来了。
秦风丞冷漠地盯着他。
“其实我原本真想把你折磨够再给你一个痛快的”他摩挲着秦风丞散落下来的几缕头发。“可惜神医他提出这么一个良策……”他话风一转,又微微笑道“这白神医果真聪慧无比,如若不行医,想必在其他道路上也可有所建树……”他突然靠近,秦风丞能清晰嗅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浅淡白梅香气。“没想到白神医慧眼识珠,你还真是个名器……我阮氏一族血脉零落,长兄成婚多年还未有一儿半女……不成想你倒是争气。”他轻轻抚上秦风丞尚且平坦的小腹,向他脖颈处轻轻吹气。秦风丞浑身一抖,但却不敢妄动。
“这里的味道也是温暖至极。”
大雪已经降了几日,但屋内依旧温暖。
狭小的室内已然充斥着浓郁的信香。白梅香气卷着雪松的气息,被屋内温暖的火盆蒸腾着,温暖又旖旎。秦风丞那处小穴已经湿润不堪,阮因的胯紧紧挨着秦风丞的后臀,头埋在秦风丞的颈部,细细啃咬着未完全消肿的腺体。秦风丞早已沉湎于自己奇异的生理反应中,喘着气昏昏沉沉地感受着硕大肉刃在体内的暴行——与几月前相比,他的身体已经更能适应这类性事了。
好在这里的阮因很少用器物折磨他。
体内的凶器越发肆虐,有几次甚至顶到宫口,引来他阵阵战栗,一时不知是痛是快,阮因也感受到,每次到那处秦风丞总会给出异样的反应,便加大力度向那撞去。秦风丞颤抖的更加厉害,身体在不住的往后倒去,阮因岂能放过,将他逼入床尾,又深又快地抽动着,秦风丞自觉躲不过,便缓声道“阮因……轻点,那里好疼……”谁知阮因听此变本加厉。狠狠一记抽插,惹得秦风丞呜咽一声。“阮因,孩子…”他缓着气提醒道。阮因这才恍然大悟般放松力度,几十次抽插后,阮因自觉快要到了,便往深处用力探了几下,便交代在了秦风丞里面。
此刻的阮因身上出了一层薄汗,领口敞开,漏出白皙的胸膛,他松开按住秦风丞的手,顺势和他一起躺下。
对方的眼睛紧紧闭着,自从怀孕之后,秦风丞的精力大不如从前,身体还变得更加敏感,往往没做多久,对方就颤抖着射出来了,再要做,便躲避不愿了。
可怜他每次只能草草自行解决。
他将手放在秦风丞的腰上,此处还能看出以往练武的精壮线条,但现在被一层柔软的薄脂盖住,上手摸去手感甚佳,再往下三寸,是微微隆起的小腹,随着秦风丞的呼吸微微起伏着。
他低头轻轻吻了一下秦风丞的后颈,那里曾被无数次的用牙齿撕咬开又慢慢愈合,然而血肉里依然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秦风丞整个人都在他的掌控之内。每次确认这个事实都让阮因兴奋不已。
秦风丞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阮因了。如今他身陷囹吾,对于时间的流逝也不甚敏感,唯一能提醒他的只有渐高的腹部。
他逃避这件事。
无论是腹中骨血也好,还是自己今后该何去何从,都牢牢地掌握在阮因手里,他深知阮因一旦玩腻了他,他就活不成了。他高高在上的前半生让他不至于真的变成对阮因言听计从的一只母畜,但他骨子里对于生的渴望让他忍受了一次又一次的羞辱。武功,地位,尊严,他失去了这些,为了存活下来,他能做到更多……
但是现在他好像也活不成了。
阮因已经月余未曾过来,就连那哑奴都已经两天不来送饭了。秦风丞饿的头昏眼花,他手脚俱残,耗尽力气从塌上挪下来——砰。他听到身体掉到地上的声音,好在是背部着地,若是腹部着地导致伤到胎儿,光是出血说不定就能要他的命——他记起儿时父亲后院的几房妾室,怀了孕的女子神情骄纵万分,但只要轻轻一推——
不能再想了。他喘口气,将左臂放到腹部护着,背部发力把自己翻过来。背部的疼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此刻五感似乎敏锐到了极致,初春的寒气顺着石板传到身上,屋内的暖炉已经几日不曾生火了,但他仍旧能闻到烧焦木头的气味——在哪闻过来着?脑中一个声音告诉他,白家,哦,那个神医世家,他带着人烧光白家的时候就是这个味道,但是烧柴的柘木和那半山杏林岂能相比?他古怪地笑了。自己这个下场也有白家小子白无疾的一份功劳呢。
他觉得自己快死了,他好像陷入谵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