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贺川河汹涌奔腾,暴雨滂沱。
夜深雨重,我突然觉得肚子一阵难以言说的抽痛。这种抽痛非常的轻微,我却一向睡得浅,这一疼我立刻醒了。
怀孩子真的是太累人了,我在轻微的疼痛里迷迷糊糊地想,继而突然清醒,继而意识到了这个痛到底是什么。
这种时候我已经没空考虑波风水门第二天要不要去上班了,我飞快地在他腰上戳了戳,小声道:“水门,我肚子痛。”
波风水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安抚般地摸上我圆滚滚的肚子,揉了一揉。
“乖,”他困倦地哄人:“马上就不疼了哦——”
我:“……”
我又正经地说:“我怀疑是宫缩。”
波风水门安静片刻,似乎在思索宫缩到底是什么,然后他猛地蹿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开灯穿衣服一气呵成。我看着他的动作不禁感慨这人真是了不得,不愧是在三战混出了名头的男人,连穿衣服都是黄色闪光的形状。
水门飞快地套上外套,然后回过头,似乎还没怎么睡醒:“多久了?”
我觉得疼得有点难受,趴在床上擦了擦汗道:“……十、十几分钟……”
波风水门二话没说,从衣柜里翻出我的一件外套,拿了打好包的行李,对我道:“奇奈你等一等,我马上回来。”
然后他咻地一声消失,我趴在床上难受得手指都有点哆嗦。疼痛并不剧烈,但相当频繁,我只得小心地捂着肚子。鸣人发育太好了,长谷川对我诚实地透露,被养的有点胖,他觉得我有难产的可能。
都怪水门,我听着外面仿佛要淹没世界的雨声。
他把我喂得太好,把产妇当猪喂的主意也就他能想的出来了。
与此同时我开始真切地体会到查克拉非常、非常缓慢地从身体中被抽离的感觉,产程开始这件事突然让我十分的恐慌,腹中传来阵阵尖锐却又钝重的疼痛,我难受地抓紧了床单。
我扪心自问,我还是没有做好做妈妈的准备。尽管我学了这么多、准备了这么多,但是当我真的临产的时候——我却还是害怕着、紧张着。
我能抚育好他吗?
——二十年。
养育一个孩子要二十年。
这意味着无数时间、精力的付出,我要操心孩子的学习和心理,操心他的人际关系,我要让他长得阳光而快乐,健康又富足。
我要确保他有好朋友,生活学习都快乐无忧。我将陪护他每个生病发烧的夜晚,拉着他的手参加他每一个人生重要的节点,重要的活动。
我要参加他的满月、周岁、入学礼和毕业典礼,在他当上下忍的那天下午抚摸他额头上捂得温热的护额,在他任务得了第一笔酬劳的时候看着他去银行办他的第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