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门支支吾吾地低下头,小声道:“我……我……我不知道。”
我掐掐他的胳膊,坏心眼道:“不想当爸爸就说呀?”
波风水门有点颤抖地说:“……怎、怎么会呢。我高兴得……高兴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笑起来,温柔的春风和斜阳吹进厨房,带来一股说不出的柔软气息。
波风水门眼眶发红,他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突然蹲下来把我紧紧抱在了他的怀里头。
我被水门抱得腰都要断了,却还是艰难地伸手反抱住了这个男人。
我清楚地听到他气息颤抖着,犹如长夜破晓时落下的绵绵细雨,破碎的芦花和杜鹃,湖中破水而出的水鸟。
他红着眼眶对我说:“我——”
我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
“不用说出来。”我回抱着他,轻声告诉他:“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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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体虽然一向结实,但怀孕二字顿时打破了我对自己的认知。
我孕早期就偶尔有出血,导致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经期不调——后来又作死给自己开黄体|酮,结果直接导致我孕反应严重到了一种可怕的程度。
我这个怀孕真是怀的挺迷幻的,三个月了才检查出来不说,一检查出来就开始把我往死里折腾。先是孕吐,一开始是吃不得荤腥,后来闻不得,再后来连手术台都上不得了。
长谷川给我递水的时候一脸复杂:“怎么会发展到连手术都上不了?”
我痛苦地蹲在墙边,干呕不止,只想把胆汁呕出来:“——闻、闻起来像火腿,受不了……”
长谷川:“……”
长谷川说:“你这、这形容还挺暴力美学的。”
我擦了擦嘴巴,取了瓶装水漱了漱口,漠然道:“不是,是美食文。”
长谷川崩溃道:“哪里美食文了啊!!你越来越变态了漩涡奇奈——”
然后长谷川叹了口气:“没辙了,这手术你肯定是做不了了。先回去休息,我们几个来就好。”
我趴在洗手台前看着自己苍白的面孔,虚弱地点了点头。长谷川转身走了,我粗略一洗脸,把衣服换了,回自己办公室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