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和青山昌火匆匆道了别,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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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手把厚厚的病历塞我手里:“别看诊断,自己看症状描述。告诉我可以诊断为什么。”
我翻了翻,是稻穗的病历,从这次入院开始到今天的体温单、诊断书和B超血常规都整齐地排在硬夹子里。我小心翼翼道:“纲手姐,我还没学完诊断。”
“从症状看。”纲手说,“告诉我是什么病就行了。”
我试探道:“子痫?”
纲手点了点头,冷静道:“对,是妊高合并子痫。外加产道狭窄,综上选择了剖腹产,目前男婴健康,产妇现在还在抢救。”
我突然觉得把稻穗的病历当成教学工具实在是太过没人性,不认同地看向纲手。纲手注意到我的眼神,平静地说:“你觉得我冷血。”
我艰涩地点点头:“有……有一点儿。”
纲手简短的回答道:“漩涡奇奈,你记住,行医不是教科书。”
她说:“行医面对的是活生生的、会生病会痛会死的人,无论是谁,凡人终有一死。我让你用这个病历来回答问题,是想让你知道——这样的‘生老病死’在病床上时,不会因为这个人你认识,而出现一个保护罩保护着她。”
我皱皱眉,没听懂,纲手叹了口气道:“你以后会明白的。这个病历带给长谷川医生,她是稻穗的主治。”
我点了点头道:“好。”
我拿着病历夹走出去,却又折了回来:“姐——”
纲手抬起头,眼神锋利地看了过来。
我摇摇头道:“——没什么,我想错了。”
我打开门,突然听到走廊一阵骚乱。
“那个产妇大出血了,快去血库调血!”
纲手腾地站起身,把我从门边拉开,自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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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事我记得不太真切了。
我撑着雨伞,站在慰灵碑前,巨大的墓园埋葬着成千上万为了这个村庄死去的人。里面有水户奶奶,我未曾谋面的初代和二代和绳树,有许多我未曾听闻的普通忍者,有无名无姓的来自根的人。
我来拜祭的时候习惯独自一人,挑个雨天前来。我带了两束花,一束送给水户奶奶,一束放在了一座角落里的新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