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活着。
“快……快跑……”水门嘴唇艰难地翕动:“快跑……”
我同时感应到了危险,瞳孔紧缩,后面一把大刀劈下!刀刃破空!
这个速度,一定是红衣的那草忍——我死死的闭上眼睛,宇智波富岳终究没有拖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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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的刀刃却没有落下,我抬起头,懵懵地看到一头白发的自来也举着本精装的不知什么书四两拨千斤地架着那把长刀。
雾隐的监考官跳进战斗圈,对自来也道:“观战人员不要插入战斗!”
自来也随意地笑道:“对不起啊——但我是这小子的师父,也刚好欠他一个巨大的人情……所以我不能看着这个草忍村的老相识对他下杀手。”
“弃权也好,怎么也罢。”自来也合上书慢条斯理道,“但我自来也的徒弟不会死在这种地方,更不会死在装成下忍来参加考试的人手里头。”
“我和你们交过手。或者你们打算告诉我,其实你们真的是下忍?”
“我说的对么——”自来也抬起眼睛,“草摩三人众。”
场上冬风吹过,四座一片哗然。
我脑子都是木的,捉着水门冰凉的手指揉搓,把他的手指放进自己的厚衣领里取暖。冬天的手指冰着非常难受,先是会冻得苍白像块儿大理石,然后会变得通红——冻伤。我的脖子一向暖和,被他冰冰凉的手指弄得浑身哆嗦。
水门手指在我脖子上一动,我一激灵,眼睛红肿着抬头看了过去。
“我没事——别怕,别怕……”
水门试图伸手擦我的眼泪,却虚弱的倒了下去——他的手臂落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呼吸像是漏气的风箱。
我恨透了弱小又无能为力的自己。
我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告诉自己不能再哭了——绝不能哭,哭的人是弱者,眼泪无法让自己变强。
我仍然不想保护什么人,依然觉得保护二字定义苍白如纸,但我受不了这样的无能为力——水门躺在我的面前,他保护了我,而现在生命和血一起从他的身体里流失。
但在他面前的我什么都做不到,连让他不那么疼都不行。
漩涡奇奈,不折不扣的弱者。
我听见东之钿的尖叫撕心裂肺,医忍进入场地,有条不紊地给水门止血。我看见他们把水门抬上担架然后离我远去。
我听见我脑子里的血液隆隆作响,就像雷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