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俯身捡起四散的咖啡杯子,一齐收拢了放在托盘里,&ldo;抱歉。没事吧?&rdo;
少女抬起头,睫毛轻颤,看到黑桃立刻瑟缩了一下,小声说:&ldo;……没事,谢谢您。&rdo;
云端拿起托盘,递给少女,&ldo;下次小心一些,很容易烫到的。&rdo;
&ldo;……是。&rdo;少女小心翼翼端过托盘,侧身站在一旁,等云端走过去之后,抬起眼睛偷偷瞄着云端背影。直到那道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当中,才惊呼一声,慌慌张张叫了电梯。
她的咖啡,得赶快重新做一杯送过去,不然要挨骂的!
&ldo;请问……&rdo;云端看向黑桃,&ldo;可以不跟着我吗?我想单独待一会儿。&rdo;
&ldo;这个……&rdo;黑桃眉头一皱,&ldo;少爷如果走累了的话,可以休息。&rdo;
听到那个称呼,云端顿时一阵尴尬,&ldo;……你可以叫我名字。&rdo;
&ldo;是,少爷。&rdo;
&ldo;……&rdo;
黑桃很快替云端准备好了休息的房间,自己像个门神,在外面牢牢守着。
云端走进房间,在屋子中站了一会儿,放下剑,走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水流冲进洗脸池,渐渐溢满,从溢水孔流下去发出空洞的声音。
云端抬头,和镜子里的人对视良久,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了冷水里。
他需要冷静,非常需要。
信南山说的那些话如同魔咒,在他耳边萦绕不散,挥之不去,附骨之疽。
功名,抱负,未来,明明已经决定再也不去思考的事情,此刻却从海底的最深处,从看不见的黑暗中,突然之间,窜出一线光明,浮现在海面上,和反复拍打着沙滩的浪头‐‐
反复动摇着他。
一再警告自己,却又轻易被挑拨。
明明现在也很好,到底为什么还会肖想那种事。
也许就是信南山说的那样……
不甘心。
这一点点的不甘,就连这已经做好了的决定,都能轻易地推翻掉。
不能将已经决定的事情进行到底,他啊,还真是软弱得可笑。
可是……
不甘,又有什么用。
比起追求什么所谓的理想,什么所谓的抱负,现在这样,难道还不够好……吗?
为什么还不满足?
他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