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是因为你心里没有这些纪律,而没有厂纪装在心里的工人不叫工人。”侯国新的每一字宛如重锤一样砸在某人的心头上,“你不知道厂规。如果你知道,不会对一个孩子说这么残忍的话。因为你没有把这里当集体,把这里的同志当自家人,我看你就给从这里滚蛋!”
高如雪的双肩哆嗦着:“我,我——”
这一刻,她终于记起来自己今天做了什么。可她有说错吗,那孩子不会读书和她能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
“你和那孩子说什么话?你自己觉得你自己很有才。我告诉你,有才有什么用?如果你思想是脏污的,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你这叫做犯罪。有才通通是屁!”
侯国新洪亮的嗓门在空气中强烈地震荡着。
所有人肃穆地听着。
高如雪的眼眶里水光流动。
然而在侯国新严厉的审视下,她要是这会儿敢掉一滴泪下来,那是完蛋了。
现场不会有人安慰她。
因为她犯的是错!
刚好高文建领着食堂的师傅走进来,听到这里,对侯国新说:“我看,老侯,把她安排到车间去吧。”
“是需要让她到车间去的,不然都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侯国新赞成道。
高如雪不可置信的目光望向两位领导:她一个高级翻译人才不坐办公室,去车间干嘛?拿锤子吗?
侯国新一转头恰好见着某个熟悉的人影说:“吕主管,放你们那边怎样?”
听见这话的吕主管一惊,急急忙忙摆手:“领导,你别为难我了。高干事太有才,我们请不动的。”
这尊佛他们哪敢要,不是都说那个陈思祥好不容易把人请去讲课,结果人家一开口把陈思祥的人挖苦了一遍。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则更叫人吃惊,把人家的孩子都说成是笨蛋。
高如雪没有想到,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她欢迎她吗?怎么此刻都不要她了?
吕主管的言外之意,侯国新和高文建都听出来了。
侯国新的脸沉着:“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
说着侯国新转头看向高如雪。
高如雪混身打了个抖,眼泪哗啦啦不受控制地直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