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苏陌心里还有周文远,不然不会放着这么优秀的自己视而不见。
这样一想,顾子铭莫名的暴躁。
从十七岁到二十七岁,她最美好的年华一颗心都在这个男人身上,她的爱恨悲欢都在他身上。
那个男人,现在是自己亲妹妹的未婚夫。
就算为了子言,也得好好看着苏陌。顾子铭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这般轻易动怒。
毕竟,他就子言这一个妹妹。自然不能看着她受伤。
这样一想,顾子铭又释然了。
苏陌那个女人,要胸没胸,要脑没脑,虽然清秀可人,但怎么会是他的菜?
苏陌是半夜渴醒的。
睡眼惺忪的起床去倒水,结果开关一开,竟然到了卫生间。
这才想起昨晚顾子铭说苏柳让自己搬到他家住,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明显的男士睡衣,睡意全无。
“虽然顾子铭偶尔不那么正经,但是面瘫好像对我没什么兴趣……”苏陌有一瞬间的慌乱,确定顾子铭没有在她的床上,床单也没有奇奇怪怪的痕迹时,终于拍拍胸脯放了心。
苏陌其实并不觉得自己很保守,但是酒后乱性绝对不在她可接受的范围内。
林语总和她说,都21世纪了你怎么还那么食古不化?
她笑而不语。
顾子铭家很大,有多大呢?
陆西元曾形象的比喻过,苏陌,你住的地方也叫家?和子铭一比,你那顶多叫卫生间!
苏陌租的公寓好歹70平米,但是,事实就是这么残忍,顾子铭别墅的一个卫生间顶她整个套间!
“万恶的资本主义……”苏陌绕过长长的回廊,又下到一楼,终于找见饮水机。
今晚月光很好,有风吹进来,泛着早秋的凉意。
苏陌端着水杯坐在沙发上,想起那个夜晚也是这般的情形。消失三年的周文远,唯一联系她的一次,就是给她邮来他的婚纱照。
她永远记得,他说,从此你自由了,再无只言片语。
那晚也是这样,月光清冷,彻骨冰寒。她在沙发上坐了一天一夜,从天黑到天亮,从天亮到天黑。
从那以后,她离职,换了城市,从苏子罕变成了苏陌。
苏子罕的苏,陌路的陌。
她和周文远分离太久,久到她早已不记得他的模样。
记忆中的周文远,从来没有现在这般陌生。
“每当我听见忧郁的乐章,勾起回忆的伤;每当我看见白色的月光,想起你的脸庞;明知不该去想不能去想,偏又想到迷惘;是谁让我心酸,谁让我牵挂,是你啊……”
苏陌知道,自己身体某个地方,曾被周文远一寸一寸的撕裂,而后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溃烂成伤。
“我爱你,是忠于自己,忠于爱情的信仰……”
苏陌抱着自己的双腿,头枕在膝盖上,低声唱着,无声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