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一定要冷静,慢慢走,慢慢走……”碧桃笑盈盈道,话语里带着一丝祈求。这望安郡主住在慈宁宫,是太后娘娘护着的人,要是公主真过去吵起来了,受苦受累的还不是她们这些宫婢。
公主不说话不应声,心里肯定很气很气。碧桃急得想哭了,“公主……”
安宁是被这一声百味杂陈的哭腔给拉回来的,蹙眉看着碧桃:“你哭丧着脸干什么?”
碧桃吸了吸鼻子说:“公主你消消气,说不定这事望安郡主也不知情,好生问问可以,可千万别动气。”
“不然呢?”话落,安宁好笑的挑了下眉,“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去找九思干架吗?”
碧桃眨了眨眼睛,好像在说,难道不是吗?
安宁失笑。
*
到了望安居,安宁制止了宫人,驾轻就熟的走进去,却看到卿九思正在墨笔,气定神闲的写字。
“九思,你怎地还有闲心写字啊?”安宁蹙眉,往她旁边一坐。
卿九思带着一丝诧异,“安宁。”
“来,快看看我这字写得怎么样?”她知道,安宁来找她多半是因为谢凛那事。可那事她就跟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没什么区别,根本没有做主的权利。她也烦,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安宁了。
安宁带着一丝急躁,拍掉她的手,“都这个时候了,还看什么字啊。”
“谢凛去父皇跟前求娶你了。”她直勾勾的盯着卿九思看,一会儿,深呼吸了一下才将这句话说出来。
此时此刻,她心里像针扎一般难受。
一边是她最想嫁的男人,这个执念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在她心里根深蒂固了。一边是她最好最信任的朋友。
安宁不傻,她只是不愿相信九思是那种心机深沉的人。九思不可能是那样的人,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说不定这事九思还不知道。
仔细看,九思真的一天比一天没,越发标致,哪怕此时身着简单的月华衫,依旧明艳得不可方物,轻轻抿唇一笑,哪怕她作为女人,一时都没能挪开眼。
谢凛那样嚣张的人,说不定是他对九思见色起意了。
这样想着,心里好受多了。
“你知道了?”卿九思没有躲避安宁打量或审视的目光,反倒迎上去,平平淡淡的问了这么一句。
安宁眉头一蹙,没想到卿九思会是这么个反应。
太平静了。
她觉得九思马上要说实话了,这个实话应该不在她能承受的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