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激动,还吹了个鼻涕泡出来。
她这么说,燕喜这才看清楚她眼睛底下的黑眼圈,还有分明才刚掉过眼泪的红眼眶。
“你是被扔过来的?”卫燕喜走上前,帮忙拿过笨重的扫帚,随口问道。
“是呀是呀。”有卫燕喜帮忙拿走扫帚,鹌鹑整个人都松快了起来,“院子里伺候的姐姐们都嫌弃我笨手笨脚,不会做事,一时不知道能打发我去哪儿。听说黄鹂姐姐让人打扫蘅芜院了,就将我扔过来,说是两个人一道打扫,能动作快些。”
鹌鹑说完话,傻傻地望着杂草丛生的院子,问:“姐姐,你说,就凭咱们俩能收拾好院子吗?”
卫燕喜没有吭声,只是拿了扫帚,用柄捅了捅院子里的一棵掉光了叶子的老树。
才稍稍用了点力气,树枝“咔嚓”一声,从上头折断掉了下来,露出里头空荡荡的树心。
“啊呀,怎么办,这里到处都是坏的。瓦片得换新的,木板得换新的,连树都得重新种!我们两个人真的能把这里收拾好吗?我好怕黄鹂姐姐到时候生气又不给我饭吃。”
鹌鹑一边蹲在地上拔草,一边叽里咕噜地说话。
她说着说着,像是终于发觉卫燕喜一直没有回音,扭过头去看,“哎?姐姐,你不担心吗?”
卫燕喜折断一根半吊着的树枝,笑眯眯道:“我觉得你的名字起坏了。”
“为什么?”
“你应该叫八哥,不应该叫鹌鹑。”
“但是……鹌鹑也很能叫唤的……”
聒噪归聒噪,燕喜很快发现鹌鹑是个做事的好手。
虽然论起笨手笨脚,她俩是半斤八两,但凑到一块儿好赖能出活。
芜蘅院实在是太荒了。
饶是两个人,四只手,也忙活了三五日,才叫满地的杂草,满院的枯树都给清了个一干二净。
这头清完了,满院的地也就跟着露了出来。
石砖裂得厉害,有些还又尖又利的,鞋尖提到了一不留神都能划拉出一道口子来。
“这些该怎么办?”
鹌鹑踩在廊下地板上,“咔嚓”一声,又踩出了个窟窿,“这廊下的地板难不成要全都换了?”
卫燕喜弯腰拾起一块地板。地板里头都已经腐烂得差不多了,就算鹌鹑不踩上去,再烂下去,差不多也就自己坏了。
“不换的话,这院子扫了和没扫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