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嬷嬷嘴里说的那位总管,已经站在院子里等着了。
婉婉和茵娘到的早。
茵娘几次试图同他搭话,都只得了那位总管的但笑不语。
卫燕喜看得仔细,那被叫做“张总管”的人是个不长胡子的太监。年纪约莫有三十来岁,一双眼睛天生带笑,是个看起来就好脾气的人。
不过也就是看起来而已。
东云是个能说会道的,虽然秦王的些许消息她打探不到,但秦王身边的这位总管,却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
总管姓张,单字一个仆,是秦王的伴当,从秦王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在身边伺候。等到秦王出宫开府,他便也跟着到了秦王府,替秦王打理王府上下。
秦王十分信任他,府中庶务大多都交由他来管,听说连秦王妃手里的权力都不如他的大。
卫燕喜看着这位总管,认真听他讲起秦王的事来。
当今圣上是秦王的侄子,秦王与先帝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兄弟二人相差了十二岁,一直是一人为太子,一人为太子左膀右臂这般长大。
十二岁时,因为一场变故,仍是皇子的秦王,被登基称帝的皇兄封爵开府,搬出了宫。麟州就是那时候成了秦王的封地。
那年的变故张仆自然不会透露,只说后来秦王离京,开始为先帝东征西战。
等到新帝登基,赐婚秦王,已经将近而立之年的秦王这才娶了正妃。
不过因为战事吃紧,秦王再度离京,战事平息后就留在了麟州。秦王妃则一直留在燕京。
这是外头除了刚穿来的卫燕喜,几乎人人尽知的秦王的事。
然而张总管很快提起另一桩还鲜为人知的事来。
“让你们也知道些事。王爷虽说是战后留在了麟州,实际上是叫当今圣上禁了足。王爷如今只能在封地内走动,就是燕京,如无诏令,不得前往。”
张总管语调平平,卫燕喜听着,身边便传来几声倒抽气的声响。
余光瞥去,东云慌张地捂住了嘴,就是婉婉都变了脸色。
卫燕喜收回目光,想着一个被禁了足的王爷应当手里没多少权势,顿时觉得自己赎身出去的希望又大了几分。
这么一想,心情顿时愉快了许多。
张仆瞥了一眼,继续道:“王妃与王爷自成亲后就分居两地,如今提出和离,王爷不愿拖累王妃,自然答应了此事。王妃念及王爷身边无人伺候,这才将你们送来麟州。你们是前王妃送来的娇客,日后指不定就有人成咱们秦王府的半个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