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日,玉江大学热闹非凡。因为今天将有一批优秀的毕业生结束学生生涯,投身社会。
本市各大企业都派了专员来,想在这些年轻人中挑选几个德才兼备的人才,为自己的企业注入新鲜的活力。
一时间学校人头攒动,学生、家长、市里领导、企业高层、媒体记者络绎不绝,塞满了学校能容纳上万人的礼堂。
黄涛和百余名警察装扮成普通人,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不放过任何的可疑之处。
早接到消息,弑杀组织会在玉江大学制造混乱。李局长派警力暗中监视了好久,但一直没有动静。今天是玉江大学一年一度的毕业典礼,弑杀组织选在这个日子动手的几率很大。
如果让他们得逞,将在玉江市,甚至全国掀起轩然大波。这样的罪责,李局长承当不起,整个玉江警界也承当不起。
所以他们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对学校各个地方进行了地毯式的排查,对每个稍有可疑的人员都进行了详细盘查。
就在离举行毕业典礼还有一个小时时,玉江大学的校长办公室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坐在办公桌前,正在为典礼演讲做准备的校长蒋新明抬起了头,发现进来的两人他根本不认识,于是问,“你们有事吗?”
“蒋校长,我们是来给你送礼物的!”满脸麻子的沙泪笑着走到蒋新明面前,迅速掏出一个喷雾瓶,朝他的脸喷了两下。蒋新明只觉得鼻尖一腥,便失去了知觉。
沙泪单手将蒋新明提放在硕大的办公桌上,回头冲站在他身后,戴着眼镜的瘦弱男子说:“兽医,动手吧!”
“好嘞!”兽医张开手掌,藏在衣袖里的手术刀便落入了掌中。拉开蒋新明的衣服,锋利的柳叶刀轻而易举划开了他胸口的肌肤。
早上十点,毕业典礼准时举行。在学校政教主任的主持下,议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下面有请校长蒋新明同志为即将离开母校的同学致辞!”雷鸣般的掌声结束后,却迟迟不见呆坐在台上的蒋新明讲话。
“蒋校,到你发言了!”坐在蒋新明身侧的副市长秘书张绍文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提醒,发现他面色苍白,关心地问,“蒋校,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吗?”
“哦!没事!”蒋新明吓了一跳,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开始演讲。
“校长今天怎么了?连声音都在发抖!”台下的学生开始小声议论,“难道是生病了?”
可当演讲渐渐深入,会场里变得鸦雀无声,大家都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着发言的蒋新明,皆以为自己得了幻听。
“我有罪,我承认自己收受贿赂,和学校总务、会计合谋做假账,贪污了学校公款。还收了‘鹏宇’建筑公司的钱,对于他们修建校舍的偷工减料情况进行了包庇……”
蒋新明就像吃了“真话丸”似的,滔滔不绝地将自己做过的所有坏事都抖了出来。包括去年有位女学生挂科不能毕业,最后陪他睡了一晚就顺利拿到毕业证的事,他都一字不漏地坦白了。
“不仅是我,坐在台上的许多人都和我一样有罪,他们表面冠冕堂皇,其实背地了做了许多男盗女娼的勾当……”
“蒋校,你在胡说什么呢?你疯了吗?”坐在他旁边的张绍文急了,拽住他的胳膊,想让他闭嘴。
蒋新明泪眼汪汪地看了他一眼,轻轻摇摇头,眼里尽是恐惧与无奈,但并没停止揭发其他人的罪行。
张绍文心里一惊,连忙打电话给在会场外巡查的李局长:“老李,蒋校有问题,快派人来看看!”
“是!我马上到!”李局长也听在会场监控的警员汇报,已经带着黄涛赶了过来。
“现在的社会,罪恶横行,我们只有将那些肮脏的人全部弑杀,才能净化整个世界……”蒋新明见李局长来了,心里升起了希望,却依然不敢停下演说。
沙泪警告过他,不把自己的一条条罪状交代清楚,不按照他们说的做,就会要了他全家的命。他知道说了这些后不死也会坐牢,但他不能不管自己的妻儿。
黄涛假装成学生为台上的人送矿泉水,在走到蒋新明的身旁时轻声问:“蒋校,你怎么了?”
蒋新明偏头看了黄涛一眼,一只手接水,另一只手隐蔽地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黄涛心下一惊,顾不上危险,猛地扯开了蒋新明的衣服。
“滴、滴、滴……”蒋新明心口处有个核桃般大小的炸弹,显示屏上的数字在递减,时快时慢。
“心率炸弹!”黄涛的一句话如惊雷在礼堂炸开。早就觉得奇怪的大家开始都愣住了,不知谁尖叫一声后,迅速有多人响应,都不约而同地站起来,向礼堂大门跑去。
“门打不开,怎么办?呜呜……”冲到最前面的发现门被人锁死了,绝望地哭出了声音。
“不想死就都别乱跑!”扩音器中传来黄涛的大喝,吓得众人都呆立住了,“都蹲下,护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