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非君陪着几位掌柜谈笑风生的时候,楚家的书房却一片狼藉,楚信彦一脸铁青的坐在书桌后面,喘着粗气。
书桌上已经空无一物,笔墨砚台全都散落在地上,纸张零零散散,有的还染了重重的墨迹,摆架上的青瓷花瓶如今已经四分五裂,散落的到处都是。
楚信彦想到柳非君竟然又躲过去他的陷阱,不由得火气又上涌,直达头顶,明明都是算计好了的,想到这里又将徐福骂了一通,真是只蠢猪,柳非君安排了这么多人,这么多事,难道一点儿迹象都没有,徐福竟然丝毫没有得到消息,如果徐福能机灵一点儿,他也好提前做个预防。
可是,现在,柳非君一定得意极了。
想到柳非君说的要入布匹市场,不由得又皱起眉来,感觉到气血上涌,柳家这是要扩局啊,那么他也不能只是守着茶叶这一隅,不然,总有一天柳非君会压过他。
还有让他更担心的是,柳非君一定能趁此机会站稳了脚跟,能够临危不乱,且游刃有余的化解危机,他可以想象明天,甚至不用明天,青阳城就都是关于柳非君力挽狂澜的赞誉。
上次,他鼓动庄子上的人来闹事,柳非君解决完了,就已经不少人开始信服他,这次以后,楚信彦相信柳非君就已经在柳家站稳了脚跟。
他,本是想要趁柳非君未稳之前,将他一举拿下,可是却屡次受挫,每次都成了为他人作嫁衣裳,想到这里又憋闷了一口气。
忽然,传来的敲门声。
“进来!”楚信彦沉着嗓子说道
然后,一个灰布衣小厮走了进来,躬身一礼,看了看眼前书房的狼狈模样,有点儿不敢说自己打听到的事情,便犹豫住了。
“有话说,有屁放,做那娘们唧唧的样子作甚?”楚信彦瞥了一眼埋头立在门口一副怯懦样子的小厮一眼。
那小厮也就是腊月一怔,看来大少爷真是气的不轻,虽然以前大少爷也会因为生气骂他们,可是从来没有如此粗鲁过,不由得上前一步,赶紧说道,“盛世船行二当家被送进了官府大牢,罪名是勾结外人谋算本家,吃里扒外,连带着猫儿街的院子也被封了!”
刚说完,便听到一声巨响,抬头便看到楚信彦铁青着一张脸,立了起来,身后的椅子已经歪倒在了一旁,“可听到徐福说过什么?”
“不曾!”腊月赶紧说道,他平时更在大少爷身边,见过那个徐福接触大少爷,虽然心里明白但是也不敢问。
楚信彦送了口气,忽然又阴测测的笑道,“柳非君打的好算盘!”如果,柳非君直接盘问徐福,就算是徐福招认了,柳非君就算是知道了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毕竟柳非君不是官家,顶多撕破脸找上门质问,只要他推说不知情,或者说徐福诬赖他,以后再散播点谣言,说是柳非君联合管事诬赖他,柳非君这个哑巴亏也就吃了。
可是,没有想到柳非君竟然冒着船行经营的事项会被其他人套出来的危险,直接将徐福送进了大牢,如果他为徐福花银子打点,不用柳非君到处去散播,估计有心人一看就知道了始末,如果他放着徐福不管,那么徐福不定会说出什么来,如此看来,进一步或者退一步,都让他无处放脚,不得不说,柳非君的算盘打的真响。
“还有什么?一次说出来!”楚信彦见腊月还杵在哪里,不由得皱眉。
腊月咬了咬牙,说道,“直到中午,那三个做丝绸的掌柜还没有出来,小的便打听了一下,说是柳大少爷在船行花厅摆了宴席,与三位当家畅饮,后来听船行的人说,好像是谈生意。”说完,腊月便不再说话,等着楚信彦发怒。
楚信彦却挥了挥手,将他赶了出来。
然后,刚出了门,便听到里面乒乒乓乓的声响,不由得脖子一缩,赶紧找了角落待着。
楚信彦呼哧带喘的出着粗气,柳非君还真是有两下子,借着这次的事情竟然真的要做起布匹生意来,想到柳非君要压他一头,不由得怒火又起,“什么柳家大少爷?还不知道是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的下/贱坯子,不过就是靠着那张脸迷惑别人,这才谈成了,还在爷面前耀武扬威?”
说道这里,不由得想起柳非君那张如玉的脸,明眸善睐,不由得一怔,然后又恨恨的想,早晚有一天,柳家没了支撑,他一定要将柳非君弄到自己床/上,想到这里心一颤,为什么要把柳非君弄自己床/上,柳非君是个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