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离采石厂几十公里的生产队也就不肖想了,闷头干得快点还能早点收工吃晌午饭。
如果上午石头打得多一些,中午吃过饭可以小歇一会儿。找个背风的地方,双腿伸直靠在山坡上享受属于自己的一点点时间。
等瞧见家人的社员纷纷出声时,现场其他生产队一听又是先锋生产队,下意识就去看又是什么好东西。
先锋生产队自己人也好奇,这不才刚吃过烤乳猪么。
今天是各家送各家的饭菜,看着没什么出彩,都是平常吃的菜贩,比如盖菜切吧切吧,放土豆块,放地瓜块,顶多就是盖菜变成卷心菜,或者变成长豆角。
有的社员端着饭一吃就吃出放荤油了,那菜和米都是拿油炒过才闷。
声音大点的别人看自家的饭,那饭碗底部都是油呢。
家属乐淘淘的表示是徐老太带领大家整来的油。
别的生产队吸溜着口水情不自禁道:“吃得真好啊,又是你们队长给的福利啊?”
先锋生产队的社员心里也很纳闷,都在寻思徐老太既然有大能耐,前几十年为啥那么沉得住气,面上还要云淡风轻的点点头说是啊是啊,人民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会选队长。
这会老牛家的也聚在一块,今儿吃的是地瓜饭,还有昨天的黄豆卤茄子秧皮。
今天黄豆已经入味了,吃起来评价就只有一个:就跟吃肉似的。
老牛家只有牛建国来了。
黄水仙向来都是把儿子
丈夫排自己面前,哪怕牛建国已经喊着吃过了,但还是要给人扒拉两口饭。
牛建国抗议:“别给我地瓜啊。”
黄水仙不答应,嘴里叨叨红薯那么好的东西,吃两块难道还能给药死咯,不吃也得吃,就吃两块吧。
说是两块,但一口接一口的喂了人五六块,然后继续絮絮叨叨有得吃就不错了,现在的红薯比他们以前吃的甜多了,还挑剩什么挑。
人边说着,边竖起耳朵听婆婆和徐水生商量事。
徐水生正洗耳恭听亲姑姑的指示,刚说到把劳改农场地址给揽过来,就那七八个人,往知青点旁边再给盖一排房子也就能住下了。
而生产队不能白出地啊,那一片带着山柚树的地皮就得补偿给先锋生产队。
同样吃着油滋滋的饭,边往徐老太这边蹭其他社员就七嘴八舌的问是不是出现过僵尸的那一片树林啊,那个地方有好多坟包的,以前是埋小鬼子的地方啊,听说怨气特别的重。
这会是饭点,有别的生产队凑过来一块唠嗑,有的口沫横飞说:“真的挺邪乎,我是打雷出生的,人家都说打雷天出生的热闹天生胆子大,很早之前我从山柚林那一片进经过,就看了几眼林子里的坟包,平时十来分钟就能走出林子,那次我走了五个小时,快天亮的时候才出了林子,你们想想,那林子就那么大,我又是直径朝前走的,咋能走不到头呢,走出去时我胆子
大回了下头才发现地上脚印多,明显就是在同一个地方转圈圈。”
这不就是鬼打墙了么。
有人低声说命大,遇到鬼打墙,要是有山爬山,有路走路是很危险的。
因为悬崖可能再遇到鬼打墙的人眼里就是平地,水塘在人眼里可能也是个平地,但如果往前走就会摔死或者淹死,然后才会清醒过来。
好些人信誓旦旦的说遇到鬼打墙,要是熟悉的路径就闭着眼睛有可能走出来,那路段不熟悉可不能再乱走,先露出额头。
那玩意叫大光明,就能恢复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