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心不再说话,转身正欲离去,此时,身后传来戮天刑低回的声音:“等下我会安排人跟你去跟他们碰面。你最好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招。”脚步一顿,盼心扭头,用口型说:“我不是你。”他笑而不语,目光却有着探究。目送着盼心走了出去后,才再度埋首在业绩报表中。盼心和何岚以及程陌安见面的地方被戮天刑定在一处,位于市中心广场的一处餐厅,装修低调,却无处不透着高雅的基调。这个餐厅被戮天刑给包了下来,整个餐厅里就只有她一个人,而门口立着两个门神。盼心坐在玻璃窗边,能够看到外面人来人往的喧闹。自从戮天刑得到那二十吨黄金以后,一时之间风头无人能及,短短的不到四年的功夫,就将b市打造成了现在的不夜城。二十吨黄金到底价值多少,盼心不知道,她知道比起美元、欧元来说,黄金是不会贬值的。尤其是在金融危机下,黄金的价值只会翻倍的升涨。二十吨黄金,到底还剩下多少?他,竟然还愿意拿出三十吨来。她并没有去看是否有那么多的黄金,但是公证处的人证实了,他的确有三十吨的黄金。他,真的愿意拿出来吗?三十吨的黄金!?盼心托着脸腮,按着手机。这个手机已经不是她用的那款,而是……天知道,反正她一看到那么多图标就头大的智能手机。她打开了电话本,里面有很多的电话号码。他的手机,他的办公室电话,他秘书的电话,他助理的电话,他的家庭医生的电话,他的司机的电话……总之,二十多个号码,都是确定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找到他的,属于他一个人联系方式。盼心按着触摸屏幕,打出一个号码,阮震东的手机,她根本不用记在电话本里,脑海里已经滚瓜烂熟了。就像阮震东一样,他们两个都把对方的电话给背了下来。甚至都习惯打电话的时候直接输入号码了……她垂了垂眼睫……“少奶奶。何小姐和程先生到了。”之前负责不知道该说保护还是跟踪她的老吴领着何岚和程陌安来到盼心坐的位置。他们两人互看一眼,带着疑惑坐下了。盼心将早就写好的纸条交给了他们:“对不起,我现在没办法说话,你们两个就只有忍着看我着鬼画桃符的字了。”“你没事吧?”何岚担忧的看着盼心,她的额头有一大块乌青,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撞到的。盼心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继续看纸条。“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事情是这样的,我现在和戮天刑在一起了,你们不要管是为什么,也不要问我原因,我今天要和你们见面,是有一个东西要交给你们。戮天刑和我做了一个公证,他拥有的三十吨黄金现在是我的,如果我意外死了,或者他对你们还有震东出手,这三十吨黄金就会无偿捐给国际红十字会。公证书,我要你们收着。只要你们有这个公证书,戮天刑就不敢对你们出手,哪怕我死了也一样。”“盼心……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何岚气不打一处来,“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他是不是要挟你?”程陌安绷紧了脸庞。盼心摇头,她掏出纸笔写下:“以前你们骂过我,可是那时候我昏了头,完全听不进去,所以,现在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我认了。你们听我一句话,拿到公证书以后立刻去找震东,震东的电话号码是13,要震东立刻想办法送你们出国。随便哪个国家,去了以后立刻隐姓埋名,绝对不要再出现。另外,帮我带话给震东,生,我不能是他的人,死,我会是他的鬼。”“心心,你是不是打算做什么!?”程陌安一看完纸条,立刻捏成了一团,压低了声音,低道,“你打算做什么,是不是?”何岚立刻担忧起来。盼心再度在本子上写下:“戮天刑这个人不值得信任,背信弃义,过河拆桥是他的拿手好戏,就像他说的,只要他要,就必须要弄到手,不管用什么手段,什么方法!就算我现在让他黄金转移到了我的名下,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他什么时候就反悔了。你们听我的,我走了以后,马上打电话给震东,让他立刻送你们出国。”“心心,你不能做傻事,你知道吗?”“对啊,你……你要是这样,我们不能要你公证书。”盼心急了,她现在真想说话,可是她的舌头根本没有办法说话……“你们要是不走就是在害我!你们留下来能做什么?能帮到我吗?就像陌安和震东的事,只会让事情更复杂!”“……”“……可是,我们不能丢你一个人,而且,心心,你想做什么?你告诉我们啊……”盼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拿着笔的手写的非常用力,好似不如此,她就写不下来似的:“好好的和他过日子。”“和他们谈得怎么样?”老吴把盼心送回了山上,三层楼的山顶别墅,别墅的一侧靠着瀑布,而下方则有一半悬在一塘水塘之上,水塘里的睡莲莲叶漂浮,清澈见底的水面是一尾尾的鱼类,说实话,很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意味。此时,戮天刑坐在沙发上两手那着英文报纸,大概她回来之前他都在看报纸打发时间吧。“嗯。”她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表示一切都没问题了。“聊得开心吗?”“嗯。”“聊了些什么?”原本盯着报纸的狭长黑瞳陡地如同锐利的刀子一般滑到眼角,仿佛是在探究什么,又好像是在威胁她说老实话。她摇头。“你会让他们出国,而且越快越好,对了,应该还会让他们找阮震东,你脑子里能安排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出国的人,只有阮震东了。”黑瞳重新盯着了报纸,他慢条斯理的说道,不时的他会翻动一下报纸,似乎心神全部用在了报纸的新闻内容上。“不嗯了?”在长久的静默后,他将报纸对折,放在了茶几上,转过脸冷不防的盯视犹如毒蛇,让盼心打了个寒颤。他怎么知道的?“不用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你脑子转得再快,也不会有我快。我甚至都能猜得到你和她们说了什么。这个并不难。”听到他说猜字,盼心才将悬起的心放了下去。“你用不着让她们找阮震东,直接给我说,我可以马上安排他们出国。这样会更省事。”他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穿着白色拖鞋的脚踩在地板上悄然无声,步步朝盼心走了过来,“因为我一想到他们会去找你的老情人,就很不痛快。”以最快的速度打开包,将本子和笔掏了出来,她快速的写着:“我答应你的事会做到,你还想要怎么样?你知道我不相信你。”他接过本子看了看,静默了片刻,说道,“我希望只是这样。”她点了点头。戮天刑这才回到沙发上坐下,说道:“婚礼我准备办得隆重一点,你的意思是隆重一点还是简单一点?”“随便。”“时间定在下个月初一。”“……嗯。”“中式的吧。我比较喜欢中国的老封建文化。”“……嗯。”“地点我还没有考虑好。看似在故宫,还是在以前的恭亲王府,决定我再告诉你。”盼心觉得无语了,故宫?你以为是你家开的,还办婚礼?戮天刑你以为你是谁!?不过盼心还是把刚才写了“随便”本子送到他眼前,回他的依然是“随便。”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话,“没事的话,我想去休息了。”“还有一件事。”在盼心正欲迈步子的时候,他说道,“你的朋友不多,文化宫的老师是要全部邀请的。另外就是阮震东,请不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