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晏维还在身后来了句,&ldo;哎,麻了麻了,腿麻了。&rdo;霍麒都没搭理他,关门就出去了。姜晏维直接就乐出了声,他是真没见过这么好玩的霍叔叔,又想着霍麒八成是对他真有意思,要不怎么能有感觉了呢?忍不住抱着被子就在床上打了个滚,可随后就乐极生悲了,腿真麻了,一动跟针扎似的,疼的顿时脸都变形了。倒是霍麒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就把门关上了。他下意识地去松领带,可触摸到因为离水而变得冰冷的皮肤,才想起来,压根就没穿。顺便,也因为想起来了,他还低头看了一眼自家兄弟,依旧朝气蓬勃的,竟是没萎下去。他就叹了口气,直接坐在了沙发上,房间里温暖如春,他却觉得头疼万分,怎么就对姜晏维有感觉了呢?这些年,那么多各式各样的人表达过对他的欣赏,可霍麒都心如止水。他一直觉得,自己大概是没有去喜欢人的可能了。当然,这不是因为霍青林,那件事在他年少时看卑鄙万分,可其实长大了见惯了各式丑恶,他倒是并不觉得需要为此而影响自己了。他就是……没动心的,觉得跟他们谈感情没什么意思,还不如看报表来的兴奋。他原以为,大概自己就会一直忙于工作,真的来了兴致,看看片子撸一把也就算了‐‐别问他为什么不找个人泻火,一是他见惯了圈子里的乱七八糟,二是他真的对他妈婚内出轨深恶痛绝,对这种泛滥的性关系半点不感兴趣。只是一想到看片这事儿,霍麒一直没连上的脑电波终于想到了个重点,他上次影音室的碟片好像没退出来。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儿了,那天秦城一号院开始预售,很多人都觉得他单价定的太高,秦城哪里有这么多有钱人来买?所以,开盘之前,霍麒也是有些紧张的‐‐他毕竟没有家族支持,虽然这些年创下了家业,可却是步步惊心,哪一个环节都不能有大问题。结果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天卖疯了。别说后面的小高层,就连别墅都供不应求,霍麒只觉得自己又完美地过了一关,晚上公司的庆功宴他就多喝了两杯,回家来睡了一会儿就有点感觉。他在床上翻了翻,终究去了影音室,找了几张片子出来。环绕的音响很能让人快速进入状态,那天好像也是一样,两个男人的嘶吼让他也悸动起来……后面因为太晚了,他困得要命,直接就关了电源,随意收拾了一下桌面,就回房睡了。因为最少是两个月的事儿了,所以那天他让姜晏维去看电影的时候,压根就没记起来,现在想想,这小子这么使劲的勾搭他,不会是从第一晚上就知道了他的性向了吧。霍麒脑子向来好使,姜晏维又只是个小屁孩,说话其实没有多隐晦。有了这个头,再想想姜晏维后面问他客房有人来住过吗等一系列问题,就知道这小子一直都在套他的资料啊。想到这里,霍麒忍不住就骂了句小屁孩还挺沉得住气的。可笑骂归笑骂,就跟喜欢归喜欢一样,到了实际问题上,这些都不管用。他觉得自己刚才在温泉池里想的太少了,姜晏维显然是早有心思,那他仅仅是不惯着他,显然是不行的。他揉了一把自己的兄弟,这样下去,迟早会擦枪走火,那就不是愿意不愿意的事儿了。他不得不承认,那小子撩他简直手到擒来,就仿佛为他生的一样,哪儿都戳他。可姜晏维太小了,而且他还高三呢,刚刚听了他的教育从父亲出轨的泥潭里拔出脚来,难不成就要跟他谈恋爱?这不是监守自盗吗?再说,霍麒往回想自己十几岁的事儿,那时候的性子激进而充满幻想,压根不定性,跟如今的自己完全是两种想法。十八岁的感情是夏天的暴风骤雨,来的猛烈去的迅速,走后太阳一照连一丝痕迹都不会留。可三十岁的感情是东北的大雪,从九月就开始酝酿,十月底才能洋洋洒洒飘下来,整个冬日里越下越大,落在地上却不化水,一直绵延到来年四月。他收不回来。他不是觉得姜晏维不负责,可感情的事儿谁能说的定?霍麒将自己深深地陷入了沙发里,外面的太阳已经落了山,仅有的一点余晖从窗户中射进来,穿过朦胧的纱帘,打出了一片模糊的光线。霍麒在这片光线下静静地坐着,心里有点隐隐的疼泛出来,不是因为感情太过深厚,而是要这样放弃一个难得动心的人。那可是活蹦乱跳的姜晏维啊,从哪里再去找这样一个可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