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死丫头不害臊,还没许人家,就这么口无遮拦的,我看哪家敢说你的媒!”三娘作势打了她一下,后道:
“人长庚都回来好久了,你也不去看看他,那日为了护着你,我看他眼睛都红了……”
萝涩细不可闻的一叹,她也知道牛长庚好呀,只是她有一份苦衷在,这要如何解释,才叫人能理解?不如一默了。
正欲开口岔开话题,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萝涩,是我,牛长庚”
三娘给萝涩使了个眼色,笑道:“这人就是经不得惦记,说来就来了,快去开门吧”
萝涩应了一声,拔出门栓,推开了屋门,她见外头已起了风雪,不由缩了缩脖子:
“这么大雪,你咋过来啦?快屋子里说话”
牛长庚裹着平板无光的大氅,怀里藏着一包糖酥,见萝涩应门,忙诶了一声跟着她进屋:
“外面天猴冷,竟下了这么大的雪,明儿大初一就能打场雪仗玩儿,喏,这是奶奶叫我带来的糖酥,她自己做的,我每年过年都吃这零嘴儿”
牛长庚解下氅子,蹲在火盆边烤了烤火,身上才有些暖和过来。
萝涩倒了一杯热茶给他,不免取笑一番:
“你几岁的人了,还念着打雪仗,竟比兜子还不如,瑞雪兆丰年,自然越大越好,我正打算包饺子呢,你一会儿给奶奶带些回去”
牛长庚欲言又止,踌躇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来:
“兜子呢?我带他甩炮玩去”
“在灶房里擀面玩呢,你给他带件衣服去,别叫冷了!”
萝涩匆匆去里屋拿了件大袄出来,夹在胳膊下,顶着风雪跟牛长庚一道去灶房。
灶房里,牛乾正劈柴准备生火,边上的兜子袖子撩得老高,看起来一点也不惧寒,他哼哧使着力气,正在面盆里揉着面团子。
牛乾见牛长庚来了,客气的打着招呼,还叫他留下来一起吃年夜饭。
“我……”牛长庚扭头看了看萝涩,想留又怕萝涩撵他,看模样竟是委屈极了。
“你不用陪奶奶守岁呀?”萝涩笑问道。
“我吃完饭留一会儿就回去陪她守岁,我已经给她老人家磕过头,家里、家里还有爹在呢”牛长庚十分紧张,扭捏着搓着手,大冷天手心里热出了汗。
“那便留下一起吃吧,人多热闹些”
“诶!”
得了萝涩的首肯,牛长庚整个人都眉飞色舞起来,他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堆玩意,对着兜子道:
“走啊兜子,我带你去放炮仗,这有许多二踢脚和麻雷子小炮,敢不敢玩?”
兜子睁着乌溜溜的大眼,满是兴奋劲儿,和面这事儿全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蹦跶地老高,他欢快地大叫:
“要!兜子要玩炮仗,长庚哥哥快些带我去!”
萝涩逼他必须多穿一件衣服才能出去玩,兜子不情不愿的穿上,拽上牛长庚的手,来去好似一阵风,嗖得一声蹿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