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温枫良温顺的模样,昭戚又道:“我是如此,杜瑄枢也是如此,其他掌教都是如此。只有他们向你行礼,你不能向他们行礼。”
温枫良笑容不变:“受教了。”
“你以后在外也不能自称晚辈,”昭戚回完礼,将注意力转向鹌鹑一般的徒弟上。
“嬴绮。”
被点到名的人颤了一颤,哭丧着脸:“师尊,您是何时回来的?”
“不早,半个时辰前。”
被昭戚叫走时,嬴绮表情都快哭了。
顾白梨欲言又止,似想安慰温枫良,温枫良无所谓道:“没事,又不是我挨训。”
接连一月,温枫良都没见着嬴绮半点影子,也没见着昭戚。
听晏柳说,昭戚被嬴绮熬夜看话本子的行为气的不行,一把火将话本子烧了个干干净净,又让嬴绮去思过崖受罚。
晏柳还说,杜瑄枢被昭戚劈头盖脸一顿骂,闹的大部分弟子都知道,至于内容,晏柳没说,不过温枫良能从晏柳躲闪的眼神中猜出一些。
八成和他有关。
顾白梨依旧每天来观竹殿教他功法,他闲来无事也不会只待在观竹殿,像被抱回家的小猫咪,小心翼翼试探他可以去的地方。
顾白梨告诉他,除了禁地,清岳仙宗任何地方他都可以去,还给了他一块令牌。
“藏书阁所有书籍您皆可借阅。”
明昭殿的冰雪消融了,他没见到逢霜,顾白梨说仙尊有事,最近不在青羽宫,又说如果他想仙尊的话,可以给仙尊传音。
温枫良连连摆手,讪笑两声。
他的生活并没发生多大变化,该吃吃该睡睡,上午学习顾白梨教他的术法,下午泡藏书阁,晚上种种花,练练厨艺,或者给师门写信报平安。
唯一苦恼的是还逢霜的法器。
直到这天傍晚,他翻着书研究锤炼法器时该在何时加入吞乌兽的血,又该加多少,刚有几分眉目,忽地听到砰的一声。
房门被人踹开,他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被揪着衣领拽出门外。
“你要做什么?”
昭戚不理会他的挣扎,嘴抿的很紧,几乎是一路把他拖到明昭殿。
温枫良又闻到那股香味,从门缝中透出来,一丝丝一缕缕绕着他。
“你要做什么?”
昭戚凉凉看了他一眼,没回答他,手抵着他后背一推。
他跌跌撞撞摔进屋里,那香味瞬间浓郁数倍,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包围。
房间里只燃着一根蜡烛,烛光昏黄,照亮的范围有限,屏风被推倒在地,他隐隐看到半掩的床帐下有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