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你身体尚未康复,实在不宜辛劳奔波。若是你真的想要帮我,可将对策告知于我,我自会处理此事。”楚玉太过聪颖,即使他不说,她亦能想到原因,他既视她为妹,必不会欺瞒于她,不若坦然告知。
“哥哥,其实也不是我不愿意将对策告知于你。只是,这办法太简单了。我现在就是说出来,可我也没有十全的把握。”顿了顿,楚玉才说:“我是想把这些染色的丝绸,按照它们染色的具体情况,将错就错的做成各种花色的成衣或者配饰。”
楚玉的办法,楚瑜也曾想过,只不过,他此前已经令人设计好了成衣的式样,如今,原料的颜色乱了,效果定然不好。
想到这里,楚瑜的面色显出几分索然。没想到楚玉的办法,只是如此。恐怕,这批丝绸真的会废掉了。
楚玉也看清了楚瑜的面色,可是,此时,她没见到那些染色丝绸的具体情况,她没有办法说她设计出来的款式就一定会好。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只能努力想办法去解决,任何安慰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况且,楚瑜作为楚氏的当家人,他人的安慰对于他来说,更像是个笑话。
他更需要的是他人的理解,而不是安慰。
楚玉也没打算要去安慰他,想了想,玩笑道:“哥哥,莫不是还在惦记着那木瓜奶昔。只可惜,明日玉儿还有其他安排,没有时间为哥哥你制作木瓜奶昔了。哥哥若是实在想喝,也不是不可以,明日到了蜀洲,你再吩咐当地的管事,将我今晚告诉你的原材料备好,到时候,我自然会给你做的。”
“玉儿,你明明知道,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
“哥哥,是你说要认我作妹妹的,那我就真的当你为兄长了。兄长有事,妹妹能够相帮而不去帮,这样的兄妹,能够称之为兄妹吗?”
楚瑜正欲分辨,楚玉却打断了他的话。
柔和的月光,倾泄而下,洒在那绝美的容颜上,令她看起来是那么的不真实,可是,她面上的神色,却又是如此的真挚。
“玉儿,你的心意我领了。只是,你的身体不好,我担心都还不及,怎么能让你为我操劳呢?”
楚瑜还是不松口,他还记得那一晚,她是如何在鬼门关门口徘徊的,更记得那一刻,他有多么心痛。
“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哪里不好了?”楚玉有些不以为然,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康复了,楚瑜太过大惊小怪了。
“玉儿,听我一句,此事到些为止,你不要管了。”楚瑜无奈地再次劝道。
“哥哥,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吗?既如此,我以后也不与香莹讨论银楼的事情了。还有,你以后也不要再跟我提起生意上的事情。嗯,最重要的是,你我也不用再兄妹相称了。世间哪有兄妹如此见外的。”
好吧,既然软的不行,那就试试激将法吧。可楚玉没想到楚瑜听完她的话,反应会那么大。
“玉儿,你听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既认你作妹,便是一辈子的妹妹!这个事实,不会因为任何事、任何人而改变!”
楚瑜听她越说越离谱,甚至不愿意再当他的妹妹了,他不由十分激动。
这怎么行!她是姑姑的女儿,就是他的表妹,怎么能说不是就不是!
楚玉是真心没想到,楚瑜的反应会这么的激烈,月光下的他,面色隐隐透着一股生气,好像她刚才否定的,不是她的妹妹身份,而是他的信仰似的。
这样的楚瑜,再也看不到“温润”二字,眼神中满是对他所追求的信仰的坚定支持和坚决捍卫。
“那,那你,就同意了呗。”楚玉纳纳地说。
楚瑜听着那细如蚊蝇的声音,才惊觉自己惊吓到楚玉了,只得轻抿薄唇温和地说:“玉儿,你就听我一句劝,好不好?”
楚玉见他终于有所松动了,她反而坚持道:“不行,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去。”
楚瑜闻言,不语。
楚玉仿佛想到了什么,装作不经意地说:“哥哥,你或许不了解我,只要是我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就必定会做到。若是,明天你撇开我先走了,我会自己想办法去蜀洲找你的。”
这是黎挽香当初威胁黎子轩的办法,楚玉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这一点。
楚瑜的心思被她猜透,十分无奈,可他好话说尽,偏偏楚玉软硬不吃。
他实在架不住楚玉的坚持和胁迫,只得答应明日带她一起去蜀洲,不过,他的条件是:这一趟蜀洲之行,无论发生任何事情,她都必须以自己的身体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