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皇甫元烜早早地回来了,见萧忆月明明很饿,对着满桌精致的美食,却说没有胃口,想着这几天,韩雨枫再三提及宴月楼新推出的菜式,叫做火锅的,特别好吃,皇甫元烜便带着萧忆月打算前来尝尝。
萧忆月今晚其实就是故意那么做的,她早听替她治病的云大夫说过了,这宴月楼有一款异常新奇的菜式,特别适合冬天围坐而食,各种精致美味的调料,能满足不同人群的口味需求,尤其适合孕妇独特的口味。
萧忆月正好因为最近喝苦药喝得怕了,现下伤风也好了,便忍着饥饿在家等着皇甫元烜回来,没想到,皇甫元烜也因怜惜她最近喝了太多难喝的苦药,想着带她出去尝尝鲜呢,这下,正好合了她的心意。
于是,皇甫元烜命人提前到宴月楼订下了包间,点好了所谓的鸳鸯火锅,带着皇甫明康与萧忆月一起坐着马车就过来了。
其实,将军府与宴月楼之间的路程相隔得并不远,不过,因着萧忆月是个孕妇,而今天色已晚,天空还在飘着大朵的雪花,马车行得并不快。
萧忆月与皇甫明康,这一路,都在亲密地互动着,萧忆月教他玩各种奇巧的玩具,母子二人玩得不亦乐乎,完全忽视了边上的皇甫元烜。每当皇甫明康出色地完成一个任务,萧忆月总是会高兴地亲亲他的小脸,大大地夸奖他一番,皇甫元烜忍无可忍之下,才会出言酸上那么一句。
于是,就出现了刚才那一幕。
“吁!”侍卫驾着马车,在宴月楼门口停下,常奇从侍卫身边跃下马车,伸手撩开车帘,恭敬地说:“将军,宴月楼到了。”
“嗯,知道了。”皇甫元烜应了一句,替萧忆月整理着披风,再看皇甫明康已然被萧忆月套上了暖和的斗篷,皇甫元烜抱起萧忆月,弯身下了马车,常奇连忙接过里面遮得严实的皇甫明康,将他抱了下来。
宴月楼前,早有侍卫等候在那里,一见皇甫元烜的马车到了,连忙过来接应他们。
萧忆月头上戴着雪色绒毛的帽兜,面部也被同色的围巾围着,只露出两只眼睛骨碌碌地乱转着,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自从开业以来,一直被棠樾百姓们口口相传、盛赞不已的宴月楼。
这家叫做宴月楼的酒楼,是一幢五层的八角楼,“宴月楼”三个大字,张龙舞爪地横卧在鎏金的匾额上,雕梁画柱,飞挑的檐角上落满了厚厚的积雪,檐角悬挂的铃铛,迎着寒风椅着,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门前站着一位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身后跟着几位店小二,那几位小二俱都清一色厚实的棉衣,一脸热情的笑容,他们恭敬地上前,对着皇甫元烜行礼问安。
皇甫元烜微微颌首,在自称李管事的中年男子引领下,皇甫元烜抱着萧忆月从贵宾专用的偏梯直接上了三层的包间。
直到进了包间,皇甫元烜才放下萧忆月,却见她不言不语,兀自沉思着。
“月儿,月儿?”
“嗯?夫君何事?”
皇甫元烜发现,萧忆月自从刚才看到宴月楼开始,就一直没说话,漂亮的眉毛凝在一起,似乎有什么心事,现下连他多次喊她,她都不应,皇甫元烜有些无奈地问:“月儿,你在想什么呢?”
萧忆月总觉得这个宴月楼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她试着问道:“夫君,我们以前来过这宴月楼吗?”
“为何要这么问?”皇甫元烜闻言,心下一紧,莫非,萧忆月以前来过这里?
“我总觉得这个宴月楼,给我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我在想,咱们以前是不是经常一起来这里。”萧忆月实话实说,她潜意识里还是将皇甫元烜当成了夫君,直觉地认定,她就算是对这宴月楼有种特殊的熟悉感,也是因为与皇甫元烜常常来这里所致。
皇甫元烜无法应答,幸好,小二敲门进来,送来各种新鲜的蔬菜还有各种切好的肉类。
萧忆月快步迎了上去,她的视线,在各式调料以及各种完全是生的食物之间梭视着,“火锅?鸳鸯火锅?”
这一切,看上去,怎么会那么熟悉?
忽然,萧忆月的脑海里,涌上了一个面容平凡的男子模样,他凝着双眉,一脸稀奇地问:“为何要叫鸳鸯火锅?”
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带着笑意作答:“当然是适合情人之间食用的火锅,才叫鸳鸯锅呀!笨!”
萧忆月有种奇怪的感觉,她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冒着热汽、不断翻腾的锅底,忽然问道:“小二,这汤底是不是一半是牛油麻辣的,一半是微酸带甜的?”
“是的,夫人!”小二笑吟吟地肯定了萧忆月的猜测之言:“这款鸳鸯火锅,是今冬最流行的吃法儿了。夫人,你喜欢什么口味的调料,小的去帮你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