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似主人,主子就是个乱伦常的种子,当然也教不出什么好来。”
他平日里神态温和,这时候一旦露出凶相来,就显出十二分的狰狞可怖,江泌原本被他恶毒的言辞听得呆住了,醒过神才尖叫了一声,从榻上爬了下来,手脚都发软,大声道:“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
江竟低低笑了起来,因为笑得太过急促,甚至夹杂了喘息的意味,江泌从软榻上匆匆地逃离,身后一只脚却狠狠地踢在了她的小腹上。
她尖叫一声,捂着肚子倒了下去。
面前的江竟宛如恶鬼,撕破一层人皮的伪装,一双眼充溢着血色,靴底接二连三地落在江泌的腹间。
脆弱的小腹遭受重击,有种撕裂般的剧痛,血迹很快就沿着裙底沁了出来。
江泌下意识地死死抱住了他的腿。
她喊道:“秋实!秋实!秋实姑姑!”
门外却没有人应答。
上院短暂的寂静里,江竟笑着蹲下身来,拍了拍江泌的脸颊,声音重新轻柔下来:“闻人亭,你喊啊,你怎么不喊了?”
这样的温柔态度,让江泌心中涌起更深的恐惧。
江竟已经把她认错了。
他把她认成了很多年前背叛他的长公主……
她一面叫着“秋实”,一面苦苦地哀求道:“阿耶,是我不懂事说错话了,我是江泌啊,我才是你的女儿!”
江竟却狠狠地推开了她,喝道:“贱人!你为了你哥哥的皇位,不惜赴汤蹈火,你毁了我的前程,怎么不说话!”
成年男子的力气不是少女所能抗衡,江泌的脑后重重撞在地上,眼前一阵眩晕的乱光,江竟那张含笑恶魔般的脸又出现在她的头顶上。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量,在江竟又一次俯身的时候,江泌猛然挺起身,一把将他掀翻了。
软榻硬木的雕花角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江竟的后脑磕在木棱上,鲜血很快流了出来。
江泌手脚俱软,有一瞬间以为自己打死了人……她爬了过去,江竟却睁开了眼。
等到秋实在院门外处置完了突发的琐事,快步回到房门口的时候,屋中的厮打已经到了尾声。
博古架被撞得歪斜,陈列的瓷器碎了满地。江泌整条裙子都被鲜血浸透了,下腹一片淋漓的乌紫痕迹,手里紧紧地掐着一片碎瓷片。
江竟躺在不远处的软榻旁边,脑后沁着血,肩颈脸庞裸露在外的地方被瓷片割得乱七八糟。
江楚烟在秋实的恳求下带着人匆匆赶到的时候,看到的也是这样的一幕。
这情景太过惨烈,江楚烟不由得心惊肉跳。
绀香也微微地颤抖,勉力搀扶着她的手臂。
江楚烟感受到侍女的恐惧,心中却反而生出些镇定来,问秋实道:“叫了太医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