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封航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开的车,他对着我按了两下喇叭。
我四处看了下,仍旧没有出租车,我用力咬了下唇,开门上车。
桐城人民医院二楼急救室。
我们刚到我妈和继父就在护士的带领下赶了过来。
“砾子呢?”
“刚被送进急救室。”
我妈闻言,本就不平稳的呼吸更加急促,担心她的哮喘发作,我急忙与继父一起扶着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不断轻抚着她的后背。
纪封航观察下我妈情况,叫过刚欲离开的护士,压低声音交代了几句。
护士看了眼我妈的方向点点头。
“小凤,你别激动,砾子会没事的。”
继父比我大了十多岁,老年得子,一辈子就这一个孩子,他不时的抬头看向急救室紧闭的两扇门,为了我妈,硬是不敢把心里的担心表现出来。
“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妈抓住我的胳膊,面色惨白如纸。
“砾子误会我了,从车上跑下来,没注意到路上的车子,就……”
砾子出车祸的画面不停地在我脑中回放着,我低头看了看我沾着砾子血的右手,如果当时我再快一点,抓住他的话,他现在是不是还是好好地。
“什么误会?”
我不知道要怎样跟我妈解释我跟纪封航的关系,我双唇嗫嚅着,“妈,这事等砾子从急救室出来,我再跟你解释。”
“有什么事情是现在不能说的?”
“行了小凤,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芷儿也被吓坏了,你就不要再逼她了。”
“就她那个软绵的性子,不逼她能说吗!”
我妈嘴上这么说到底还是先放了我一马,注意力转移到急救室中的砾子身上。
等待是一种最磨人的煎熬,三个多小时后,急救室的红灯依旧亮着。
哧啦一声响,急救室紧闭多时的门被拉开半米宽,我蓦地屏住呼吸与我妈和继父一起缓缓起身。
“病人家属在吗?病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b型血的家属跟我走。”
只有我妈是b型血,她的身体又不适合抽血,我犹豫下问道:“o型血行吗?”
“病人情况危急,最好是b型血。”
“我是b型血。”
纪封航消失了好一会儿,我以为他的已经离开,没想到他又再次回来了。
“请跟我来。”
纪封航轻嗯了声,随着护士离开。
“芷儿他是谁?”
“我一个朋友。”我妈心思敏感,握着我的手一紧,我极力保持镇定,“我过去看看。”
抽血窗口,纪封航不断轻攥着手,暗红色的血顺着管子源源不断的流进血袋,我迟疑下过去,“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