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我吃的很慢,情绪也变得不对。
蒋天御说的那句话仿若萦绕在我耳边。
一直回荡,一直回荡。
我明白,他只是以事论事,根本不是在和我诉苦,只是告诉我,我不在的三个月时间里,他过得并不好。
而且他蒋天御的所有不好,全部都是我苏如赠予给他的。
我想到他为了保护我和他的母亲斗智,不惜任由我误会,将伊绵绵抓入瓮中,又和韩芊芜闹不和。
种种的事情全部都是蒋天御为了维护我,保护我,做出了很多的努力。
书房里,他用投影机放电影,我们没有像以前那样躺在沙发上互相拥抱在一起,而是左右两边坐着,这应该是我有过的最严肃的看电影方式。
只是,我不难过,起码有他陪着看电影,这对我来说也算是小小地幸福的事。
“蒋天御,以后,你能别在外留宿吗?”我淡淡地道,“即便我们没睡在一起,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回离园睡。”
我觉得我和他像是一对正处于冷战的结婚夫妇。
“苏如,你已经失去管束我的权利。”他的俊庞面无表情,“曾经,我给过你爱,给过你纵容,给过你特权,也给过你允许管束我的权利,可是,在你离开逃离我,吃避孕的那一刻起,我给你的所有好全部都消散无踪。”
我默默地听着,找不到任何语言去反驳,去反击。
一旦我告诉他,我想要离开他,这是一场蓄谋很久的行动,我相信,蒋天御会杀了我。
没什么比起深爱的人背叛来的更痛,更难以接受。
这就是我明知道那封情书有问题,我多番想和他解释,却一直找不到适当的理由。
“对不起,我知道我在这件事上面犯了很大的错误。”我无奈的道。
蒋天御幽冷的目光朝我睨过来,冷声低吼道,“别和我说对不起,从此以后都不要和我说对不起,苏如,你每说一次对不起,让我恶心一次,让我觉得我在你心目中就是个大傻逼,任你愚弄在股掌之间的大傻逼。”
电影的镜头,男主人公正在亲吻女主人公,而现实中我和蒋天御正在闹不愉快,这是相当讽刺的画面。
我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他面前,单膝跪在那里,我想去握他的手掌,可是我不敢,我怕他会嫌弃,会拍掉我的手。
“你别这样,我从没想过要愚弄你。”我看着他深邃如海的黑眸,心痛的像撕裂了一般,“蒋天御,我真的错了,求你不要在折磨你自己好吗?”
我看着他日渐消瘦的俊庞,我想到他突发的高烧,我发现他用餐时,饭量明显减少了,甚至常常会有剩饭堆积在碗中,这一切的一切全部是因为他心里有恨,有怨,可是他不想伤了我而在强行忍受。
“如果,你看到我真的那么痛苦,那么我走可好?”我看着他的黑眸反问道,“你瘦了很多很多,你的睡眠甚至也不好,这些你都没有发现吗?长此下去,你会垮掉的。”
蒋天御不说话,他只是平静地看着我,最后冷冷一笑。
“呵呵,怎么,同情我吗?”他冲着我大声喊了起来,“不需要,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是死是活与你无关。”
我单膝跪在他面前,看着他的手背,明显瘦了很多。
在我离开本城的三个月,这个男人把自己折腾的不像样子。
“蒋天御,我说,我坦白说。”我不想再看到他的不安,我打算说出心里话,“在陆致远没有回国之前,我会向你证明,我与他之间真的只是朋友,不是你眼睛看到的那样。”
他弯腰扶我起来起来,黑眸深深地盯着我,冷冷地道,“不重要了,真的不重要了,我曾经以为我用心待你,你会被我打动,什么水滴石穿,顽石也点头,千年铁树会开花,我发现这些在我蒋天御身上统统没有出现过。”
蒋天御用温热的指腹拭去我脸颊上的泪水,“苏如,我每天晚上看着你走进洗手间吃避孕药,而我却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摇头,哭着开口,“我不知道。”
“我宁愿装作看不到听不到的傻子,我也不愿意失去你之后变成一个可怜的疯子,可是你呢?你不仅仅无情又狠心的让我变成傻子还变成了疯子,你可真有本事。”
他看着我的黑瞳说道。
“孩子已经一个流过产了,我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孩子,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怪我贪心又自私,我不想让孩子跟着我过苦日子。”我望着蒋天御的俊庞,淡淡地道。
我每说一个字,内心的痛就加深一分。
蒋天御的双手按在我削瘦的双肩上,他冷笑一声说道,“你第一次在洗手间见到伊绵绵,我知道这件事有蹊跷,才会同意她住到离园,你从乡下回来晕倒在我怀里,并且住院的时候拼命试探我,说到水晶发夹的事,并且提及你外婆死的时候见过那个戴水晶发夹的女孩,我听取你的意见去调查过,那个人就是伊绵绵。”
我听到这里,似乎听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