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以手掩面,十分哀戚:&ldo;欧侍卫,你也随了世子不少年头,说这话当真从心麽?&rdo;
&ldo;自然。&rdo;
&ldo;那你不亏心?!&rdo;
&ldo;不亏。&rdo;欧阳庭坦然应了,对那目瞪口呆莲儿道,&ldo;我猜你想说那些被发作了、被罚了、被发卖了,甚至被埋了的,是不是?&rdo;
莲儿住了口,整张脸煞白,似是怕极,周身止不住的发颤。
欧阳庭正色道:&ldo;那我倒要请教,那些人里,哪一个是因我之故、受我拖累,亦或是被我陷害诬告枉死的?&rdo;看着她傻愣愣地样子,欧阳庭便竖起一根手指,&ldo;此其一。其二,大部分人被罚时我都不在场,不知前因、无凭无据,我不能胡说。其三,世子也曾重罚我,那些自有我的不是之处。而世子终究是世子,气不过罚得重了我也只得认了,他是主子不是?&rdo;
欧阳庭至此放下手来:&ldo;是以,我不亏心。你以为如何?&rdo;
莲儿面上青白交加,咬着唇角愤声道:&ldo;你这外表忠厚老实的黑心奴才!&rdo;
&ldo;这话倒说的怪了。&rdo;欧阳庭眯眼打量她,&ldo;我是教唆世子荒宴通宵,还是引诱世子酒池肉林,亦或是撺掇世子滥杀无辜?&rdo;
&ldo;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难道你不晓得这院子里死了多少‐‐你这般铁石心肠,简直猪狗不如!&rdo;那莲儿怒极,起身来插着腰便指他怒骂。
欧阳庭也不急着分辨,放了盏箸待她住口后方道:&ldo;那不知莲儿姐姐待如何。劝,拦?我左右不过是个小小侍卫。更何况……&rdo;
&ldo;更何况那玩死玩残的不是姑娘就是哥儿,你自然能置身事外!&rdo;莲儿抢了话狠狠啐他一口。
欧阳庭闪身让过倒也没恼:&ldo;那你要替天行道杀了他?&rdo;
莲儿一怔:&ldo;不,不不‐‐&rdo;
&ldo;那你是有王府残害奴婢的罪证要击鼓鸣冤告御状?&rdo;
&ldo;这……&rdo;
&ldo;还是,你单单只是害怕,不想伺候世子罢了。&rdo;
莲儿猛地吸口气,随后扭头不语。
欧阳庭叹气道:&ldo;混淆概念、东拉西扯、毫无逻辑,真庆幸‐‐&rdo;
‐‐现在不需要攻略你们。欧阳庭在心里默默补充完这句。
那莲儿趋前一步恨声道:&ldo;但凡安排在世子屋里贴身伺候的,三两月必然换了。若是通房侍童,更是没一个见有下落的!欧侍卫,我求求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发发慈悲,就当可怜我‐‐&rdo;
&ldo;不是我袖手旁观。只我当真能力有限。&rdo;欧阳庭叹了口气,心道他真有这本事早把墨琴调得远远儿的了。转念一想却又稀奇道,&ldo;安排职分原是管事之责,如你这般也有主子发话的。我不过同你一般是个侍候人的,你倒来拜我麽?&rdo;
&ldo;可,可大伙儿都说‐‐&rdo;
欧阳庭更奇怪了:&ldo;说甚麽?&rdo;
那莲儿吞吞吐吐道:&ldo;都说你讲一句有一句,世子最是听你的……&rdo;
欧阳庭忍不住笑了:&ldo;那我眼下也不该只是个侍卫。&rdo;却又收敛笑意道,&ldo;况且,世子这些奇怪声名虽说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但做下人的背后这般议论主子,只怕不是偶然。&rdo;
莲儿一怔往后退得一步,欧阳庭眯起眼冷道:&ldo;现在你可说实话吧,谁派你来和我说这些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