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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欧阳庭觉得伤处起初那热辣辣的痛已散了许多：&ldo;托赖刘大夫妙手如春。您别瞧墨琴胆小，不过因着心善‐‐&rdo;

&ldo;看来打得真不重，还有这劲头耍嘴。&rdo;刘大夫只一按，疼得欧阳庭险些喊出声来，&ldo;晓得厉害了吧？&rdo;

欧阳庭赔笑道：&ldo;可不敢了刘大夫。&rdo;

&ldo;你少惹得世子动气就好。&rdo;刘大夫摸着胡子哼了一声，&ldo;最后这下倒是凶险，也只得这样治最快了。&rdo;说着起身至桌边提笔写了个方子，眼角扫过榻侧二人一眼才道，&ldo;阿虎就算了，那孩子‐‐墨琴是吧，你且拿方子让府里每日配好，头三日先照着上头写的时辰替阿庭换药就是。&rdo;

&ldo;我……我不识字。&rdo;墨琴深深低头，连耳朵都红了。

&ldo;没事儿，让阿庭看了教你就是。&rdo;刘大夫利落地收拾好箱子，在欧阳庭的道谢声中起身行到门侧，却又脚下一顿，&ldo;若有甚麽不妥当的，你这哥儿直往药房寻我即可。纵使无事想来坐坐也可。有病治病，切不可讳疾忌医。&rdo;

墨琴一怔，跟着退步直直抵在榻侧。欧阳庭见他全身微微发颤是以道：&ldo;阿虎，还不快送送刘大夫？&rdo;

&ldo;好勒‐‐&rdo;阿虎笑嘻嘻上前接了药箱子扛好，&ldo;刘大夫，我最近觉得吃啥都不香，是不是病了？你也顺手给我瞧瞧呗。&rdo;

&ldo;饿你这猴儿崽子两顿就想吃了。&rdo;

&ldo;诶？别啊‐‐&rdo;

墨琴立了一阵，才慢慢行过去拿起那一笺药方，一脸无措望着欧阳庭道：&ldo;这，这刘大夫所言，我并非，啊……&rdo;便又沮丧地垂下头来，&ldo;我可真不中用，说得多错得多。&rdo;

欧阳庭听着这话不由好笑：&ldo;刘大夫向来如此，并非恼了你。&rdo;

&ldo;都怪我。&rdo;墨琴喃喃道，&ldo;全是因着我……我连累你了欧侍卫。&rdo;

欧阳庭转目见他细细颈项耷拉着脑袋，露出小小一点下巴，浑是可怜巴巴的样儿，不觉更好笑了：&ldo;这说的孩子话，哪里来的连累。&rdo;

墨琴乌溜溜的眼睛只和他一对眼又急急扭头，捏着方子低声道：&ldo;自小我就……&rdo;

欧阳庭略一想便轻声道：&ldo;墨琴。&rdo;

墨琴老实地过去，立在他榻边一步远喏喏道：&ldo;还是怪我。&rdo;

&ldo;墨琴。&rdo;欧阳庭看着他眼睛道，&ldo;所幸你年岁还小，否则我不当让个哥儿单独留在这屋里。但我猜，刘大夫约莫是想替你诊治。&rdo;

墨琴惊得往后直直摔在地上，抬手捂住左眼惊叫道：&ldo;我，我没害人！&rdo;

欧阳庭正欲起身就觉后背剧痛使不上力，只得柔声道：&ldo;墨琴，我没有吓唬你的意思。&rdo;

墨琴垂首抱住膝盖颤声道：&ldo;我，我是不详之人‐‐&rdo;

欧阳庭闻言噗的一声就笑出来，见墨琴傻愣愣抬头盯着他才惊觉，忙得摆手：&ldo;我不是笑话你‐‐是那些如此说你之人太过可笑。&rdo;

&ldo;……是麽？&rdo;墨琴张了张嘴，挤出两个字来。

&ldo;哪里不祥，何来不祥？&rdo;欧阳庭叹了口气，还是勉力撑起身来，&ldo;就因着你……重瞳？&rdo;

&ldo;重瞳是甚麽？&rdo;墨琴眨了眨眼，突然指着自己左眼道，&ldo;就是我这样？&rdo;

&ldo;嗯，虽则我起初只是有些怀疑罢了。&rdo;欧阳庭坐在榻上点点自己眼角道，&ldo;你平日可有不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