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什么。好心提醒你,他今晚多半赶不过来和你幽会。我们家老头子开的饭局,他不陪到半夜是走不了的。来日方长,为这个饿肚子太蠢了。&rdo;周瓒心思敏锐,被他看出端倪原本也不奇怪,可祁善还是有些反感他刻薄的口吻。她知道怎么对付他,眼皮都不抬一下地&ldo;哦&rdo;了一声,冷淡应对。周瓒犹不罢休,自言自语地笑道:&ldo;也是,这年头人变得快,以前也没听说他爱吃红米糕。&rdo;祁善本不想和他置气的,但听到这里禁不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果然&ldo;顺便&rdo;看了她手机里的短信,卑鄙!&ldo;我是从景区买了点当地的特产,你要吃的话也拿些回去。&rdo;她偏不跟他计较。周瓒虚伪地笑,&ldo;我又不打算借物言志,何必跟自己的胃过不去。&rdo;&ldo;知道你的胃娇贵,还好我也没多买。&rdo;祁善漠然道,&ldo;成语用得挺好。&rdo;&ldo;谢谢。请善夫子再指教一下,&lso;暗通款曲&rso;、&lso;私相授受&rso;用在这里合适吗?&rdo;周瓒不正不经地说。祁善被他气得笑了,&ldo;我和子歉男未婚女未嫁,要在一起也会是光明正大的。现在没公开只是因为没到时候!&rdo;&ldo;你真打算答应他?&rdo;周瓒脸上赤裸裸地写着不理解。祁善不自在地说:&ldo;不可以吗?&rdo;&ldo;你没病吧?&rdo;&ldo;这句话好像应该由我来说。我哪招惹你了?&rdo;周瓒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方向盘,嘴角有些僵。他的车速放慢下来,祁善的家快到了。&ldo;喜欢年纪大一点的老男人,这是你亲口说的。&lso;兔子不吃窝边糙&rso;,是不是你的原话?&rdo;周瓒在她家车库外停稳了车,解开安全带,调整坐姿直勾勾地看她,&ldo;不找姓周的你能死吗?&rdo;祁善沉默不语。&ldo;说过的话像放屁一样。&rdo;他冷笑。祁善实在听不下去,当即下了车,关车门的时候她说:&ldo;我是女人,是小人,言而无信,不要脸……这些评价够不够?&rdo;周瓒也不动,对着她的背影说:&ldo;我看不上你们那偷偷摸摸的样子。&rdo;祁善恍若未闻,掏出大门钥匙,几次都没对准钥匙孔。有其父必有其子周瓒赶到隆兄在近郊的会所时已是夜里十点左右。他在年轻的女侍应生引导下推门而入,舒缓的音乐声伴随着悦耳的男中音迎面而至。他看到他爸爸一手cha在裤兜口袋里,一手握着麦克风,站在开阔房间的正中央,那首俄罗斯名曲《灯光》已唱到了尾声。随着音乐落幕,房间各处都传来了掌声和诚挚的赞美。周瓒刚站定,也敷衍地拍了两下手。&ldo;献丑,献丑!&rdo;周启秀把麦克风交给侍应生,朝在场的人含笑致意,然后目光在周瓒的脸上短暂停留了几秒,便坐回了金丝楠乌木茶桌旁。周瓒走过去朝周启秀叫了声:&ldo;爸。&rdo;又笑着和周启秀旁边的人打招呼:&ldo;秦叔叔好久不见,气色那么好,一定是自己一个人偷偷去锻炼,也不肯叫上我们。&rdo;周启秀责备道:&ldo;没大没小,一点礼貌都没有。&rdo;倒是那个被周瓒叫作&ldo;秦叔叔&rdo;的人出言维护:&ldo;你骂他干什么?年轻孩子,何必老拘着他?&rdo;说罢他和颜悦色地朝周瓒点头,&ldo;阿瓒来了,坐吧。我是有心再找你陪着去游泳,可惜身不由己,心力也乏了。老了!换作以前工作到半夜再去游十个来回也没有问题。阿珑也闹着要学游泳,前几天刚问起你,你有空教教她。年轻人跟年轻人玩在一块才尽兴。&rdo;周瓒娴熟地给秦叔叔续了杯清茶,这才坐下。在不远处的一组沙发上跟人玩牌的隆兄抽空跟他挤了挤眼睛,子歉也朝他笑了笑。周瓒笑嘻嘻地对秦叔叔说:&ldo;阿珑身边有您这样的高手,我可不敢教她。您要说自己老,让我爸怎么办。我爸比您还长一岁,唱起情歌来,哄得门口的小姑娘都脸红心跳。&rdo;&ldo;你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rdo;周启秀笑骂道。周瓒的父亲周启秀已年过半百,但身材样貌保养得宜,看上去不过四旬左右,倜傥英姿不减当年,举手投足之间还因着岁月的痕迹更添了几分成熟魅力。他的歌确实是唱得极好的,声线悦耳,俄语流畅,当真迷倒几个年轻姑娘也没什么稀奇。老秦笑着抿了口茶,半开玩笑地对周瓒说:&ldo;这方面我哪能跟你爸比。就是你这小子也未必比得上你爸年轻时候的魅力,只不过他没你那么会哄人。&rdo;